我赶忙放手,手帕像是一条被捏住了的鱼,终于被放进了水里,它在空中猛然一窜,感觉就要失去重心,跌落下去一样,却撑着身子又飘飘荡荡起来。
我很想问问它:是刚刚让我一把抓住,差点憋死你是么?
手帕跟云韵是有某种关联的我很清楚。
我脑海里还未及解析这种关联,扣住洞眼的手忽然一凉,接着痛楚就传了过来。
我被什么东西咬了!
我未及反应,手已经甩开,手背上一道很长很深的口子,正往外汩汩冒着血。洞眼里传出低闷厚重的咆哮声,还有隐隐的铁链哗啦啦作响的声音。
我抽手的力道太大,人就往外翻了翻。身子就挪到了垫在身下支撑我的草木外沿。
手帕像是回复了神智,窜出一段距离后,又开始往回飞舞。
我伸手向它,只见它卷起尾部成细长绳条,开始卷裹我的手腕。
“你能飞得起来吗?”我真的不想一条命就押在这么一条柔弱的丝帕上,但此时已没了选择,因为一条胳膊突地从洞眼里伸出来,疾速抓向我。
受眼前一惊,我来不及想,身子本能地朝外躲闪,人,就跌下了悬崖。
丝帕没能完全卷裹住我的手,它滑脱了……
“哥、哥……”云韵的声音急促焦虑,她在高出的野蕉林,我看不见她,但她分明是看见我当下的危难变故,看见了我从草木上滚落,向着崖底坠去。
空中忽然飞过来一缕青纱,抛出一条彩虹的轨迹,那头在崖上,这头转瞬就到了我身边。
它也是活物一般,直接卷裹起我的腰,一道,两道,三道。
我身子还在往下坠,但它不紧不慢,仿佛它是在告诉我:不急,有我在,你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这真是一条傲娇的青纱。
丝帕在我身边飞舞,看那身形舞步,也不像刚刚那么焦虑了。
青纱卷裹住我的腰,崖上的一头似乎一发力,这边的我,就止住了下跌的轨迹,开始往上浮游。
想来是遇见高人了。
小命得保,我抽空看向洞眼,那只胳膊还伸在外面,胡乱抓挠,只见它伤痕累累,肉翻见骨,血迹看起来已经干涸良久,整个散发着腐尸一般的恶臭。
谁会受这么重的伤?
为何又要躲进这隐秘的洞中?
不仅仅是为了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