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凌峰生性淳厚,知其父母于武学修炼之事,对之甚严,而于其余之时,则爱之深切。虽历尽艰辛,备尝劳苦,未尝有啼哭怨叹之态。日积月累,渐习惯于日日勤修苦练之中,于父母所授武艺,非但不生厌倦,反日益沉迷,挚爱于此。
方才葛凌峰得知这奇门遁甲之术饶是厉害,心下便道:“我若是学了这些个阵法岂不是也会变得十分厉害。”于是便埋怨道:“阿父何时才肯教我这阵法?”
还未等葛广杰应答,林外又冲进桃林一帮人。葛凌峰小孩子心性,觉得这下得有好戏看了,一时心下欢喜便大喊道:“阿父,又有一批人进来了!”葛广杰赶紧用手捂住葛凌峰的嘴,因不知所来之人底细,生怕葛凌峰会暴露他父子二人之处,生出不必要事端。葛广杰在葛凌峰耳边轻声道:“阿父没教过你,喜怒不形于色么,你怎地如此大喊大叫的!切莫再出声!”葛凌峰点了点头,葛广杰才松开了手。二人躲于阵中一隐秘处,可观那帮后进林子之人。
只见这群人皆身穿黑色衣物,为首的黑衣人厉声喝道:“桓山,我劝你别再跑了!你父子二人今日插翅也难逃!”此黑衣人嗓音一会粗一会细,似刻意隐藏自己原本的声音。葛广杰自言自语道:“果然来了十多个人。”原来葛广杰以其深厚内力闻音辨位,已知有十余人又进了桃林。此时于暗处看到这帮黑衣人或提大刀,或执长剑,且脚步沉稳,又迅捷灵动,一看便知是常年习武之人。
葛广杰小声道:“凌峰,你先行回云隐峰。”葛凌峰道:“为何要我先回?我要与阿父一同回去!”葛广杰道:“方才那父子二人许是与这帮黑衣人有恩怨,逃亡之时,误入桃林。我怕一回两帮人打斗起来,误伤着你!”葛凌峰道:“我可不回,难得有热闹看,且我三岁便习武,纵使那两帮人打过来,我也不怕。况且阿父不是常教导我,江湖之人应当锄强扶弱,见义勇为么?”
葛广杰心道:“凌峰倒是有几分侠义之心于身,他早晚需经历江湖上的恩怨情仇,血雨腥风,或许早些看到这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也不是坏事。”于是便轻声道:“你想留此地也可,可莫要出声。一会儿这两帮人出不去,我得变阵法,留退路于他们。”葛凌峰乐道:“我不出声便是。”
葛广杰摸着葛凌峰的小脑袋道:“凌峰,今日阿父要送你一言,一定要好好牢记。此言亦是你阿爷当年教诲于我。待你日后行走江湖,亦不可忘了今日我与你所道此言!”葛凌峰见他阿父尤为严肃,知此言定是他阿父期望他于江湖上行走之时所遵之道,瞪着大眼认真看着他阿父。葛广杰道:“不论何时,阿父都希望你谨记,任凭世事风云变幻,吾心自守正义之岸,不死不灭,矢志不渝。”葛凌峰虽又不知他阿父所言何意,却重重地点头道:“阿父,我定谨记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