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目睹此景,心中亦感惊惧,仿若置身于冰窖之中。
他缓缓起身,凝视着跪伏的文武百官,心中的怒意汹涌澎湃,几达顶点。
好一个文武勾结!
昔日西夏战事之时,亦未曾见如此齐心协力之场面,幕后主谋之人好大的脸面!
皇帝那如利刃般犀利的目光仿若实质,缓缓扫过阶梯西侧第一列。
此处乃是宗室子弟所站之处,邕王与兖王等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之人皆位列其中。
他们此刻皆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仿若一尊尊石像,毫无动静。
然而,皇帝心中犹如明镜一般,定是文官们向这些人许以了极为诱人的重诺。
他越想越气,脸色仿若被墨汁浸染,阴沉得可怕。
盛怒之下,他竟恨不得即刻拿剑,将这些人斩尽杀绝,方解心头之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秦骧望着皇帝气得浑身颤抖的身躯,心中不禁暗自喟叹:
“这老皇帝性子太过绵软,身体又日益衰弱,看来汴京城要乱起来了,或许当以退为进,徐徐图之。”
思及于此,秦骧反倒镇定自若起来,脑中浮现出一个打消未来各方千方百计来拉拢他的法子。
只见他冷峻的目光渐趋柔和,面带微笑,拱手作揖道:
“陛下,臣有话说。”
皇帝见秦骧有话欲说,只得暂且强抑心中怒火,抬手轻轻一挥,示意道:
“有话但说无妨!”
秦骧再次整衣行礼,动作一丝不苟,继而情真意切地说道:
“陛下,臣自幼苦读,深知忠君爱国之大义。为国家死力,为陛下尽忠,自是臣分内之事。”
言罢,秦骧直视着韩章与那跪倒一片的文臣。
韩章亦望向秦骧,见其目光投来,眼中光芒一闪而逝,似有一丝诧异与探究。
旋即他又缓缓低下头去,仿若事不关己。
秦骧见状,继续说道:
“陛下对臣厚加赏赐,臣感激涕零,然臣对爵位并无过多贪恋,至于荣华富贵,陛下圣明,必不会薄待于臣。”
“故臣此刻唯有一愿,望陛下大发慈悲,予以成全。”
皇帝归座龙椅,面色稍显缓和,眼中露出一丝好奇之色,轻声问道:
“是何心愿?且速速道来。”
秦骧微微一笑,仿若春风拂过湖面,继而回应道:
“臣家中血脉如今仅余臣一人,臣之大哥与二哥,皆幼年夭折,致使臣母因过度哀伤而早早离世。”
“臣恳请陛下恩准臣娶三妻,以延续兄长香火,成全臣母在天之灵对子孙昌盛的殷切期盼。”
言毕,秦骧俯身叩首,额头触地,久久不起,身躯微微颤抖,似在诉说着内心的恳切与期待。
皇帝凝视秦骧,未料他竟会提出此等请求。
一时间,皇帝心中颇感踌躇,眼神中透着纠结与思索。
然而,皇帝尚在犹豫中,文官们却已迫不及待。
李学士仿若急于邀功的小丑,率先高呼:
“秦骧此举仁义孝顺,陛下理应应允,以抵爵位。”
其余文官亦纷纷响应,叩首附和,呼声仿若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震得宫殿嗡嗡作响。
皇帝见状,心中怒火中烧,整个人仿若被火焰炙烤。
但事已至此,皇帝亦不便再劝秦骧收回前言。
只是他目光游移之际,眼中厉色仿若闪电划过夜空,一闪而过,沉声道:
“既朝堂之上皆无异议,那朕便应下秦骧你的请求。”
“不过朕对有功之臣从不刻薄,爵位可低却不可无,富贵亦不会缺,你下朝后静候接旨领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