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坦之知道这是最后的时间了,当即道:“尚书仆射王彪之、谢安谢安石皆可托付大事。”
“传旨,诏王彪之、谢安还有太子即刻入宫。”
……
司马昱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回光返照般,他紧紧握住王坦之的手,那份坚定与信任让王坦之心生敬意。随着宫门外的传令官应声而去,殿内只剩下两人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
不久,宫门被轻轻推开,尚书仆射王彪之与谢安还有太子司马曜匆匆步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皇帝病情的担忧以及对即将被召见的疑惑。二人行礼毕,司马昱强撑病体,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他们,仿佛要将所有的期望与重托都凝聚在这一瞬。
“朕自知时日无多,国家之事,非卿等不能托付。”司马昱的声音虽弱,却字字千钧。“王彪之,你素来持重,政务娴熟;谢安,你才华横溢,谋略过人,朕知你素有远志;王坦之也有才干,朕命你们辅弼太子,总揽朝政,务必使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
司马昱渐渐声音弱了下去:“朕……将太子,交……于你们!”
……
“皇帝大行!”
……
三人慢慢走出内殿,群臣已经得到皇帝驾崩的消息,都在这里等待。但群臣中仍有慑于桓温淫威的人提议:“当须大司马处分。”出身琅琊王氏的尚书仆射王彪之正色说:“天子崩,太子代立,大司马何容得异?若先面谘,必反为所责。”
最终皇太子司马曜登基为帝,崇德太后又以司马曜年幼,又在为大行皇帝服丧为由,再次命桓温行周公居摄故事,
就在晋诏书既下,朝野哗然。尚书仆射王彪之,深谙朝政之要,知晓此举非同小可,乃挺身而出,据理力争。他言辞恳切,对太后曰:“陛下慈念幼主,欲以周公之礼加于大司马,其情可悯,然此事关乎国体,非同儿戏。大司马桓温,虽忠勇无双,然权柄之重,非可轻授。昔周公摄政,乃因成王年幼,且周公乃武王之弟,血脉相连,方得人心。今大司马虽功高望重,然非宗室至亲,骤然行此非常之事,恐引起朝野非议,使万机停滞,更兼大行皇帝陵寝之事,亦将因此稽延,有违孝道,臣实未敢轻易奉令。故斗胆将诏书封还,望太后三思而后行。”
王彪之之言,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其言辞之恳切,态度之坚决,令众人无不动容。崇德太后闻之,亦感其诚,遂召集群臣,共议此事。最终决定暂缓行周公居摄之议,改由王彪之、谢安等重臣辅政,共保幼主,以安天下。
晋室命悬一线、不绝如缕的关键时刻,各家士族门阀联手阻止了桓温篡晋的阴谋,确保了司马曜的顺利即位及东晋王朝的延续。
孝武帝司马曜刚继位三个月,就发生了道教徒卢悚率众三百人攻入建康殿庭,掠取武库兵器,欲复辟海西公司马奕的变乱。但是很快被慕容德指挥中军扑灭,此乱矛头直指桓温,客观上增加了王、谢等士族抗拒桓温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