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徐娥焕突然惊叫一声，把正在打量徐娥焕的徐酒醇吓了一跳，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见到徐娥焕跨过雾妖尸身，走了几步，就到了那枚正散发着光芒的晶石边上，弯腰，伸手，去触了触那枚晶石。这晶石还极通人性的亮了亮，像是在渲染它的喜悦。

晶石上还沾着雾妖的血，很潮湿，还很脏……

于是徐娥焕皱起眉头，一只手指掂着那枚晶石，用衣袖擦着上面的白色血液。虽然看上去有些嫌弃，但是还是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哎呀哎呀，我真的太厉害了，嘿嘿嘿，明明才第一次唱《九招》，就学会了字符凝形，看这品相，还不赖嘛。”她沾沾自喜道。

徐酒醇：“……”你那果然是在唱吧，多亏你，我对唱的见解又加深了。

欸，好像哪里听说过《九招》这种东西哦。

是哪里来着，大概是在那段特中二的年纪里看到的，啊，还记得那时候自己翻了不少古籍，把什么三皇五帝，神话传说这类的人物关系啊，主要事迹啊全都画在了一张纸上，花了不少时间。

那可是段有趣的岁月啊，可惜现在忘了大半，不然应该能找出来的，绝对是那个时代的东西。

不过，他现在更肯定徐娥焕绝对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记忆，而且很长，不然不可能让她抹消掉原有的自我，改变性子。

于是，徐酒醇乘着这功夫，又问了几个关于过去的问题，结果徐娥焕全部都能靠想一想答出来。

这就更说明了徐娥焕不是被夺舍的。

额，其实徐娥焕具体变得怎么样是没多大问题的，只要她没有在记忆的冲击下迷失自我，那她还是她。

看现在，徐娥焕除了变温柔，变开朗以外也没多少不同的，所以应该没事？

徐娥焕擦干净了上面的血迹，抬起来看看，晶石熠熠生辉，更别说晶石还配合着把光变得不是那么刺眼，而是像那种月光一样撒向人间的轻柔。

徐娥焕不停地换着角度去看它，口里还念叨着什么“五星九顺”“四曲三直”那是什么？

后来他明白了，这是在数里面的有效字符。

“上千了，就第一次唱这方面来说已经是不错的了。”她另一只手的两指在这块晶石边上并拢，好像捏住了什么似的，然后一拉，一条长长的浅红纱绫就被抽了出来。

这条纱绫会自动浮空的，不知道牛顿现在怎么样了。

徐娥焕满意地点点头，操纵着纱绫绕他们一圈，明明看上去并不长的纱绫却能轻松圈住相隔三米的两人，也是一种玄妙了。被这纱绫圈住的区域里面没有一点雾气能侵扰进来，视线也没有被阻隔。

“好了，这下可以走了，这纱绫可以帮我们阻隔气息，不会有雾妖找我们的麻烦了。”说着，将手中的晶石扔给了徐酒醇，大概是继续让他照明。

准确无误地落入徐酒醇手中的晶石，竟是瞬间黯淡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被抛弃的原因还是讨厌徐酒醇的原因。

这家伙成精了是吧……

徐娥焕见状，替徐酒醇解释道：“这块晶石的形成过程你看到了吧，是由字符凝结成的，互相连接，灵力在字符间流动，每一个字符就是一个神经节点，构造和大脑很相似哦，它就确实有了一定的思考能力，不过距产生灵魂还差得远呢，我爹凝出来的那些才是真正的灵魂个体，都能以生命体的身份去生活。”

徐酒醇可不会和一块晶石去计较，他关心的是更重要的大事。

“我没在意这个啦，徐娥焕，只是要是阻隔了气息，没有雾妖杀，那不就是亏本了，我刚才可是用了一百枚灵石！”

“一百枚……那也没有多少嘛，没事，等我挖开我前世的坟墓应该能拿到不少值钱东西，那时候还你。而且现在我们已经赚了不少了，这块就值不少钱。”徐娥焕直接鼓起了嘴，嘟囔道，大概是因为徐酒醇直唤她名字而不是叫她“姐”这个梦寐以求了好久的称呼。

徐酒醇脸都黑了，不只是因为这是一张空口白条，更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挖自己的坟墓的，要不是知道现在他面前站的是个活人，他现在还以为自己跑到了恐怖小说里。

算了，反正这钱也是白来的，不心疼不心疼。

两人开始向前“推进”，就算有雾妖从旁边疾驰而过也当他们不存在。

“现在我们要去收购妖核的地方，这个通常设在集市上。对，你看那个家伙，大概也要去集市上。”徐娥焕指着不远处一个去地匆匆，长袖里还有不少晶石若隐若现——那位应该不会用袖里乾坤——的道士，说道。

相较于之前的徐娥焕不问不答，问了也不一定答，现在的徐娥焕可谓是知无不答，不管徐酒醇问不问，让徐酒醇省心了不少。

“都不说谢谢的说。”徐娥焕盯着徐酒醇。

徐酒醇扯了扯嘴角，扯出来句谢谢，这样的徐娥焕，太像个少女了，虽然她本来就是。

被谢了一次的徐娥焕笑容灿烂。

在他们逐渐接近村庄，路过一个被一堆草丛，两棵树，一块巨石挡住的隐蔽角落，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这里是这个村庄里的孩子们的天然“秘密”基地，尽管谁都知道，但是孩子们都特别喜欢这里，徐酒醇过去也来这里玩过，不过这里总是被“孩子王”占着，自己只能在谁都没有的时候来这里。

现在“孩子王”去干什么了？好久没见着他了。

那家伙可是一个天然的懂人心家伙，懂得收买人心，除了对自己手下的好，还对像自己这种“散户”好。

不过，为什么现在这里面会传来声音？难道是还有孩子躲在这里，没去避难？

徐娥焕也听见了这个声音，初步判断为不是雾妖，皱着鼻子，嗅了嗅，忽地脸色大变，好像闻到了什么特不该闻的气味，一把拉过想要拨开草丛的徐酒醇。

走离了几步，才低声对他说：“是血腥味，人血的！观气术不敢用，会被发现的。不过不是雾妖，应该是人为的，躲远点，当作没看见。”

徐酒醇立刻心头大骇，作为和平年代的人，除了在新闻里听过几出，根本就没见过真正的人杀人现场，没想到一转世就遇到了。

原先对友好修仙的向往立刻破灭如泡影。

里面其实是一个儒士，其尽管衣衫凌乱，有些狼狈，但是眉眼间仍是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温和表情，让人完全想象不出这会是一个杀人犯！

他正蹲着，用手堆起一个小土丘。这个小土丘到他小腿那么高，然后用一团泥土将一张黄纸压在上面，就是像坟头那样的布置。

大功告成！他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是这里的土壤潮湿，容易塑形，而且还富有阳气，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用了何许东西，使这一小地方成了一处极佳的祭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