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 开学(2 / 2)重生年代:我的文豪人生首页

他是燕京本地人,比海闻小六岁,高中毕业就在顺义县的高丽营公社插队。

现在,他们俩成了宿舍里的上下铺兄弟,海闻睡上铺,易纲睡下铺。

两人虽然才刚认识,但颇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在了解到易纲还没加入组织后,海闻还闹着说要给他当介绍人。

这边两人的底细被摸查了干净,但他们对王澍的情况知道的并不多。

知道他叫王澍,知道他和易纲一样是土生土长的燕京人,至于其他的,他们就一无所知了。

王澍也不是故意藏着掖着,只是自己吹嘘自己,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他可不想站出来说:“哥们儿,我可是去年燕京市的高考状元,满分那种,还写了本小说《狮子王》,挺火的。”

那多尴尬啊,还是让他们自己慢慢发现吧。

告别了两位新朋友,王澍在宿舍楼里上上下下,像只好奇的猫,到处乱窜。

他发现,他们经济系的学生都挤在一二楼,上面的楼层都是法律、政治系的地盘。

这让他想起了那句老话:“经济是基础”。

晚上,经济系的班会开始了。

77级经济系的新生,80个人,分成了两个班。

王澍他们是二班。

毕竟看王澍那样子,谁都会觉得这小子不一般。

经济系的学生年龄差距挺大,1954年算是个中间值。

年纪最大的是张文祥,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跟王澍住一个宿舍。

年纪最小的就是王澍,还有个跟他同岁的郭京平,不过人家生日比他早,所以王澍只能排在最后。

自我介绍这环节,真是个大杂烩。

大家都跟海闻一样,围着那个“经济学是啥玩意儿?”打转。

潘慕平那哥们儿,拿到报名表的时候,距离截止就剩一小时,他也没时间琢磨,就按招生目录上的顺序,一路填到底——燕京大学,专业也是随便挑的,中文系、经济系,然后他那同事小王,差点没把自行车蹬上天,就为了赶在截止前把表送到区里。

林双林这哥们儿,他梦想着学哲学,想要解放那三分之二受苦的人民。

至于经济学嘛,他记得有回一个工农兵大学生回老家,说自己学的是经济,结果被老乡们误会成“京剧”,非让他唱两段,结果就成了村里的笑话。

班里其他的同学也是五花八门,有的是被调剂来的,有的是自己选的。

姜斯栋,29岁,在晋省政治研究室里研究经济政策,一年得跑十几个县,他就喜欢这一套,报名的时候,三个志愿都是政治经济学。

陶海粟,28岁,延川县人民公社的书记,下乡第一天就去村里转了一圈,那年大旱,川道上的庄稼全完蛋了,就他山上那块自留地还绿油油的。

在那儿干了九年,他对那些让国民经济濒临崩溃的问题可是一肚子疑问,这次来燕大,就是想找答案。

还有何小锋,南粤来的小伙子,23岁就当上了单位的政治经济学理论辅导员。

那些被调剂的,学校也是有考虑的,主要看的是数学成绩。

说是调剂,其实是被挑出来的。

毕竟高考刚恢复,老师们也得适应适应。

除了那些严肃的自我介绍,还有不少闹剧。

有个叫刘英莉的女生,她说自己喜欢经济学是因为“经济学听起来很有钱的样子”,这话一出,连老师都忍不住笑了。

这一届燕京大学的经济系,那可真是个大杂烩。

班上的学生,三十岁上大学的不在少数,原单位都是些小领导,管班级那叫一个6的飞起,老师们都乐得清闲。

王澍一开始也琢磨着要不要混个班干部啥的,但看看那些班干部的底,他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学生算了。

支部书记于吉,那是多年的工厂厂长,组织委员姜斯栋,晋省委的写作班子里的大笔杆子,宣传委员吴小贺,京郊某村的女书记,青年委员张炜,江城市教育局的科长……

于华、海闻这些老油条,也就只能混个小组长了。

班里还有个叫于华的,别误会,不是那个写《活着》的,那位大作家这会儿应该还在忙着拔牙呢。

班会一结束,王澍回到宿舍,靠在窗户前,看着外面那宁静又神秘的校园,心里头那个憧憬啊,就像被月光洗过一样明亮。

他想着自己在这所学府的旅程,会遇到什么样的挑战,会收获什么样的果实。

他想着班会上那些面孔,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段故事:有的为了梦想奋斗,有的为了生活打拼,还有的在寻找生命的意义。

这些人,这些故事,就像活生生的历史,记录着这个国家的过去和现在。

王澍知道,他和他的同学们都是在这个动荡的时代里长大的,每个人的心里都刻着不同的故事和疤痕。

但现在,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学好经济学,理解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为祖国的未来尽一份力。

王澍轻轻地关上窗户,那窗外的月光像是个调皮的孩子,还想往屋里钻。

他转身坐回书桌前,那书桌上的灯光,亮得让人忍不住眯起眼。

室友们已经埋头苦干了,新领的教科书就像是刚出炉的馒头,热乎乎的。

那些书页在灯光下,每一个字,每一个公式,都跳动着,仿佛在诉说着经济学的千回百转。

他们虽然还没完全弄懂里面的门道,但那专注的样子,仿佛连时间都给定格了。王澍看着他们,心里那个痒啊,手都忍不住想去摸摸那些书。

但他最后还是决定,先不急着跟着他们钻牛角尖。

王澍那小子,手里拿着全新的笔记本,笔尖轻轻一划,就像是在冰面上溜冰,留下了一串清晰的痕迹——《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他写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些让人心潮澎湃的话儿。

「我被山间的节律养育,在这节律中没有根本性的变化,只有周而复始的转变。」

「高山令其渺小,山风让其缄默。」

「你得听他们在说什么,而不是怎么说的。」

「最为可恶的罪人正是那些犹疑不决的人。」

「你越害怕某事,时间流逝得越快。」

「他接受了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在其中,他是别人的所属物。」

「我这一生中,这些直觉一直在教导我一个道理——只有依靠自己,胜算才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