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杰微起双眼，对上了同样的笑容，“郑经理，不送了。”

“是我请客，杨经理先行。”

杨杰却看了一眼手表，“我还有个局，也约在这里。”

郑万洋没有多问，他也没有离开太远，坐在长平饭店外的车里，盯着走进那条巷子的人。半个多小时过去他也没什么收获，忽然一辆豪华轿车停在对面，郑万洋扫过一眼陡然怔住，什么车不重要，在某些高端场合他见过那块车牌。

旋即，一位青春靓丽的女子下了车，只见她身材苗条面容娇美，染着黄褐色的头发，提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包、戴着两个快赶上鸡蛋的大耳环。在郑万洋直勾勾的目光下，那女子在通向悠叶茶馆的那个巷口转了身，郑万洋正要跟上去的时候，忽然间想到了那块车牌的来历。

桌子还是那张桌子，茶水茶壶和茶杯都换了，此时点的是普陀佛茶。

“如意，多年不见，比从前更漂亮了。”

“杨哥，多年不见，比从前夸人更直接了。”

这女子名叫许如意，是深鲜国际老板的小女儿。说起来她与杨杰的相识很是偶然，那年许如意深夜开车爆了胎，无助之时遇见了杨杰。后来二人联系渐多，搬家之类的事许如意也会找杨杰。

一直到许如意出国时，杨杰才知道她的身份，那时候旗子营刚刚立项，杨杰还没把事情想到深鲜国际那一步，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却再也联系不上许如意了。

如今他终于等到了许如意回国，事情又正处在风口浪尖，他希望旗子营能和深鲜国际产生联系，哪怕是藕断丝连的那种。

听到生意事，许如意毫无反应，只见她打开手包，拿出一包写满英文的香烟，随着金属火机一响，吐出一条熟练的长直。

“杨哥，按道理说你我之间无所不谈，但要聊生意，还不如聊聊烟酒聊聊迪厅，要不是出国之前你帮我许多，换一个人茶馆这种地方我是不会来的。”

杨杰一怔，再见许如意，变化之大难以想象，不仅形貌上与当年判若两人，言语也变得不兜不掩句句戳人，全无过往的人情交涉。

“如意，我不是要搞什么联合，只需要你在深鲜国际说句话。”

许如意向后一靠，倏然吐出一个烟圈，飘飘缓缓直至罩住了杨杰的头，“说什么话？我能说上什么话？你想要名片吗？”

“什么？”

“我大哥、二哥、三哥、四哥的名片我都有，他们分部把持一个部门，你缺哪补哪，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那些名片我也有，问题是根本搭不上呀，只有你说句话他们才会上上心。”

“说话说话！说什么话！这人间吵死了！乱糟糟一团团，我只想蹦个迪图个清净！”

“如意，我想不管分量多少，归来至少是个决定，江舟的迪厅应该没有莱茵河畔热闹。你可以什么话都不说，但不代表什么事都没有。”

“呵！一个个的都比以前厉害了，全都学会教人做事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手里有个大黄鱼客户，如果深鲜国际能和旗子营一起撑门面，我们将守住这个可贵的资源！”

“杨哥，茶比酒还上头吗？暂且不说决定与否，你让我回来倒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