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迟,你别在意,他们长着一张狗嘴,自然是吐不出象牙来,”阮娇喋喋不休地安慰道,生怕今日这事给苏迟留下抹不去的阴影。
不过…他既然能从勾栏之中步步登天,一步步成为佞臣,语言上的伤害,对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吧。
他只会面上微微一笑,心里一笔一笔地给记着,等哪天他一朝权在手,便会提着剑,温文而儒雅,丝毫不落地讨回来。
这是她最怕的??。
以后他权倾朝野,算起今日的帐来,将她连坐了可怎么办?
她今日可是一直在维护他,他总不会磨刀霍霍向恩人吧。
她暗戳戳地想着,脑中一片混乱,像个五颜六色的染缸,丝毫没注意苏迟的手还被她紧紧地握着。
那可是以后权倾朝野,将皇上都不放在眼里的大反派的手啊。
虽然瘦,也算骨节分明了。
等阮娇头脑清醒意识到这一点时,苏迟已经被她牵了好远了。
“那个,姐,姐姐带你去买衣服吧,”阮娇一点点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指着旁边的成衣铺,领着他就要往里走。
“我…在外等着二小姐吧。?”
阮娇发现他语气不对,转过头去,才发现他脸色煞白,额头都是细密的汗,她心虚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不会是她刚刚给攥的吧。
“苏迟,你,你怎么了?”
“我,胃疼。”
“胃,胃疼?”阮娇眼前飞快闪现出好几种病因和药物,空腹胃疼,多半是溃疡吧。
她刚想领他去药店买些药物,却想起这是古代,只能去找附近最近的一家饭馆,给他要了一碗粥,让他进食缓解一些。
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很像二卓刚被抱回来的时候,吃一会儿便会看看主人的脸色,贪婪又带着些小心翼翼。
阮娇心中泛起一丝不忍来。
为了让他吃的痛快些,她索性转过脸去,看着热闹的人群。
现下早已过了午时,难怪他会胃疼。
她无聊地四下瞅着,找了一家药馆,等他吃完,便带他去看看。
这家药馆的大夫脾气是差了点,但医术却没的说。
坐堂先生是一个花白的老头,一见又是阮娇,花白胡子都拱起来了,“前几天才从我这出去,你怎么又来了?”
阮娇被他训的后脑勺发麻,立即挽出个讨好的笑来,甜腻腻的嗓音很能哄人,“我已经安生好久了,这次是给我弟弟看。”
老人最喜欢看孩子对他笑了,一时间也不再忍心说她,眼里也带上点笑意来。
苏迟抿了抿嘴角,眼睛在周边扫了一遍,没看到比二小姐小的郎君。
她说的弟弟,不会是他吧…
就是他。
阮娇见他迟迟不动弹,连拉带拽地将他拖过去,向大夫露出个讨好的笑来,“他胃疼,您给看看,最好别吃药,开些药膳吧。”
她十分后悔自己没旁听些中医知识,要不肯定可以咔咔咔,在柜台上报些滋补的药名,潇洒离去。
不至于惹得这老大夫挺大年纪,吹胡子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