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血管不好。
老大夫给苏迟号了号脉,面露忧色,捋着花白的胡子,连连叹气。
“药膳太慢了,还是先用药吊两个月。”
阮娇连连说好,身体这事,自然马虎不得。
老大夫见苏迟仍旧坦然自若,半点保证身体健康的意识都没有,急得直敲桌子。
“小小的年纪,怎么能将身体欺负成这样,我这老头子,都没敢像你这么不惜命!”
“要均衡饮食,合理休息,要不,就是一辈子的病啊!”
老大夫连连叹气,语重心长,直到在他脸上看出一丝愧疚感来,才脸色稍霁,拿起笔来,慢条斯理地蘸了蘸磨,给他写方子。
老大夫洋洋洒洒,颇有些挥毫泼墨的豪情,阮娇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简直是狂草的毛笔字大赏。
医院里的主治医师好歹也有横有竖的,到他这,怎么像在画湖上的波纹呢。
苏迟倒是看不出这些道道,见阮家托着下巴,看得一脸认真,也睁着一双求知的眸子,老老实实地站在阮娇斜后方的位置上。
他以后要学的字,个个长得还挺像的。
老大夫的方子写了一大溜,待抓药的小斯按着方子,将补药给称好收钱时,给阮娇吓了一大跳。
这些药,竟然要这么多钱?
苏迟看了,眉角也是一跳,给阮娇行了一礼道,“二小姐,奴才不用了,咱们回去吧。”
“不行!钱就要花在刀刃上,”阮娇忍者心痛,从怀中颤颤巍巍地掏出写话本的血汗钱,交给那小厮,转头斥他道,“不是不许你自称奴的吗。”
苏迟默了默,乖乖地又退到她的身后,指甲攥的泛白。
钱要花在刀刃上,他,也算是刀刃吗。
他略略抬起头,看见阮娇惦着脚,微仰着头,正在聚精会神地望着小厮手中的药材,手中还喃喃着什么,他一倾身,才发现她很小声地在嘀咕着药名。
待所有的药材都包好后,阮娇才把脚落下来,端端正正地站着,伸出一只手来,“谢谢你。”
小厮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笑,大概是见她长得实在漂亮,脸渐渐红了起来。
苏迟一脸温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里却浸出一丝寒意来。
这么惹人喜爱吗。
从医馆走后,阮娇摸着薄薄若无的银票,心情有些落寞起来。
无钱万事不通,还真是古代现代都适用啊。
但一想到此举会给苏迟留下好印象,没准能对抹去杀她的念头起些作用,她也就当破钱消灾了。
苏迟在后面走的小心翼翼,生怕她花了银两不太高兴,带些试探道,“我来拿吧。”
她侧了身,将东西递给他,道了句,“给你,”又有些受宠若惊道,“我以前没有丫鬟,有人帮忙拿东西的感觉,真是不错。”
苏迟很懂如何去讨欢心,垂了垂眸子,“我以后都替您拿。”
“这么乖,”阮娇摸了摸他的头,眼中像是浸了雾的竹林,浅醉而渺远,赞赏道,“有前途。”
苏迟勾出一个漂亮的笑来,温润的嗓音,像刚刚浸泡出的梅子酒,“谢谢二小姐夸奖。”
“走吧,”阮娇慵懒地拨了拨头上的钗子,一转头,步摇也叮叮当当地响着,无限悦耳,指着前方的铺子,“姐姐带你去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