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丹看着楚天舒在那边剥开松鼠头皮之后的诧异的神色,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落地,因为这已证明她的预想没有出错。
所以,她一时难掩心中喜悦,竟脱口对君安然说了出来。
“什么?竟然有人想要谋害他们?”君安然一时不解。
王梦丹思索了一下,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对君安然分析道:“以我的推测,在其它村镇也许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王梦丹正说到这里,那边的楚天舒已是急匆匆的在掌心里托着一块小铜片走了过来:“王姑娘,刚刚我在松鼠的头皮下面发现了这个,请王姑娘过目!”
说着,楚天舒把铜片轻轻的放在了王梦丹的面前桌上。
这是一块大小犹如鸽卵一般的铜板,由于刚刚在头皮下取出,上面布满了血迹油污。
王梦丹看着面前的脏兮兮的铜板,竟然一点也不以为意,直接伸出二指拈了起来,然后开始仔细的打量起来。
这时,楚天舒柯子南他们也都聚拢过来,他们却是都把目光聚集在王梦丹的脸上,就好似从她的脸上就可以看出答案。
王梦丹仔细的端详了片刻,叫了一声:“抹布!”
这时立刻有人拿了一块擦抹桌椅的抹布过来,递给王梦丹。
王梦丹接过抹布,开始仔细的擦拭手里的铜板,将铜板擦抹干净之后,把带有类似花纹图案的一面朝上,放在桌子上,之后脆声叫道:“大家过来看看,松鼠攻击人类的奥秘就全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大家连忙把头聚拢过来,有的因为心急,竟然还把两颗头颅撞在了一起。
“大家仔细瞧瞧铜板上面的纹理,想想那是什么图案?”王梦丹有意的提醒大家。
王梦丹话音未落,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我看这图案就是一道符箓!”
说话的正是刘家店的猎户齐春秋。
王梦丹望了齐春秋一眼,微微颔首以示嘉许,之后接着说道:“对,齐大哥说的不错,这是一道符箓,害你们的人是一个术士,他事先在动物体内植入灵符,然后自己做法,他的法力效应再通过灵符接收,灵符的符文和动物的大脑紧密相连,就可以把施法者的意图传输给动物!所以,攻击你们的并不是松鼠,而是别有用心之人,至于冲在前面的松鼠,只不过是那些歹人的武器而已!”
君安然听了,立刻拍手叫好:“好!梦丹妹妹分析的透彻,说的头头是道,佩服!”
此刻的君安然越来越觉得王梦丹冰雪般聪明,人样子也是玉雪可爱,不觉的便为她鼓掌叫好,夸奖了她几句。
王梦丹听了,心下甚是受用,笑语嫣然的向君安然道:“小妹多谢君大哥夸奖!”
这边君安然与王梦丹轻言浅笑,那边的猎户樵夫们一起嚷嚷着议论符咒的厉害,设想着破解之法,只有钟晓玲一人神色黯然,她想:“如今君大哥和这位王姑娘一个是苍天之子,一个是巾帼英雄,好像只有自己一无是处,自己在他们二人身边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随即转念:“也不尽然,人家是一个有来言,一个有去语,所以才能聊到一起的,怪只能怪自己一时没有和君大哥聊天,不如我也说几句吧……”
想到这里,钟晓玲叫了一声君大哥:“君大哥,我听懂了,这就好比是一个遥控器,一个接收器,只要遥控器发射信号,接收器就会读取遥控器的指令,而机体就会按照接收器读取的指令工作……”接着她又洋洋得意的转问楚天舒柯子南他们:“柯大哥、楚大哥,你们听懂了吗?”
柯子南楚天舒等猎户樵夫们听了,勉强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大摇其头:“我们真的没听懂!”
君安然听了,差点把嘴里刚刚嚼烂的一块狍子肉给喷了出来,继而责备钟晓玲道:“你是不是糊涂了?你一个现代人,和一群宋朝时期的祖先讲遥控器接收器?还有指令又是机体的,他们会懂才怪!”说完,君安然连忙向大家解释:“呃……大家不要见怪,我的这个妹妹有点喝多了,她是在胡言乱语,都别听她的……”
听了君安然的解释,大家这才结束了对钟晓玲那番话的研究和思考,接着又去讨论符箓了。
钟晓玲听了君安然的一番话语,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突然鼻子一酸,两颗清泪顺着冰凉的脸颊滑落到嘴边,有一些流进了嘴里,咸咸的,苦苦的……
“我喝多了,我要去休息了……”钟晓玲怕再在这里逗留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会儿再看到君安然和王梦丹相视而笑的样子,她肯定会哭出来,所以她起身告辞,向不远处一座尚未完工的茅草屋走去。
这边的酒桌上,王梦丹看似醉眼朦胧,实际上一双美目却是时刻注意着周围所发生的一切。
自然,钟晓玲的去向也没能逃的过她的一双美目。
“君大哥、柯大哥楚大哥,敌人眼下可能随时就会向咱们发起进攻,我看你们还是先准备一下,以免大敌当前措手不及”王梦丹站起身来向大家正色道,说完,转身向钟晓玲的茅屋走去。
王梦丹离开了,只留下君安然一人在这里忐忑不安,因为他现在初临大宋,已经经历了练场的凶杀恶斗,总算来到一个貌似幽静的山林之中,又结识了这许多实在的朋友,怎么又要开打呀?怪不得武侠电影都是以古代为背景,原来古代人没事儿就惦记着打打杀杀……
君安然心里忐忑不安的抱怨着,可接下来脑中就开始像放电影一般,设想起敌人围攻茅屋的情景,而周围的这些猎户樵夫们却依然高谈阔论的吃吃喝喝。
君安然不由得对这些人的敬佩之情油然而起,暗说:“论胆色,我还真是有所欠缺,自己还没有看到敌人,就已经被丹丫头的几句话给吓到了,再看看人家,该吃吃,该喝喝,杀机不杀机的一点都没往心里搁……”
君安然虽然佩服他们的胆量,但还是把他们召集到一起,和他们制订了一个御敌之策……
钟晓玲所处的这座茅草屋还没有完工,门窗皆无,屋内的杂草树枝遍地都是,没有桌椅板凳,没有床铺,严格来说,只能算是四面墙壁加了个屋顶而已。
她进入之后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角落,靠着墙壁缓缓的蹲了下来,双臂抱膝,又想到刚才君安然对王梦丹的和善亲密,又想到他对自己的责备,泪水再一次滚滚而落……
就在钟晓玲悲悲切切胡思乱想之时,王梦丹步履轻盈而入,全无半点声息。
“钟姐姐一个人跑来这里哭鼻子,到底遇到什么不开心了呀?”王梦丹的语调不高,但还是把钟晓玲吓了一跳,她泪眼婆娑的看向王梦丹,怎么看怎么感觉她无比的可恶,因为她感觉如果不是面前的这个小丫鬟,她的君大哥不会这样冷落自己的。
如今这个“可恶”之人跑来和自己说话,钟晓玲和她又怎会有共同的语言,于是钟晓玲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你不是和君大哥聊的很开心吗?为什么跑来这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