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人间仙境,无非就是上了档次的洗浴中心。
我来了个全套按摩,肌肉一放松,有些困了,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张浩抱着一位漂亮姑娘,笑嘻嘻地进了房间,不用说也知道干嘛去了。
至于朱鸿宇,一开始我还担心张浩走后,他见我睡着图谋不轨。
谁知道是我多想了,人家也是个爷们,有正常生理需求。
只不过他说这里的妞不够档次,打电话喊来了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个头比他还高。
这算自带酒水吗?对此,我只能说一句,人才。
这一觉睡得香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的骨头架子酥地快要散架了。
拿过电话一瞅,是老马打来的,我接通了。
老马:“喂,君子,你人呢,怎么不在家?”
我打了个哈气:“哦,我在人间仙境。”
“人间仙境!”老马惊讶地叫道,“你怎么跑哪儿去了?那地方一趟可不少钱,怎么没叫上兄弟我啊!”
我:“你刚被你家老子保出来关禁闭,我总不能跑到你家敲门说,叔,我要跟马帅去人间仙境。要是您也有这个乐子,咱们组团去。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再好不过了!”
老马听我这么一说:“也是,不过还是可惜了。记得鸿运楼那顿改成人间仙境啊!你得补偿我,我昨晚被我家老子抽得老惨了。”
我:“行行行,到底找我什么事儿?”
老马:“差点把正事忘了,你赶紧穿上衣服,我现在就过来。”
上了车,老马在我身上用鼻子来回嗅。
我用手推开他的脑袋:“你属猪的吧,蹭我一身鼻涕。”
“咦,你别说,真香啊!”老马奸笑连连:“看你这精神头,昨晚估计没少折腾吧。”
“我昨晚按摩完,就睡着了,什么也没干!”
老马一脸不屑地说:“得了吧,咱都是成年人了,年少时的谎言已经不适合现在了!”
我见他没完没了,投降道:“得得得,你猜对了,我服了好吧。现在跟我说,这是要干嘛去?”
老马洋洋自得地说:“这就对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待会儿你就知道咱们到哪儿去!”
车停好后,老马拽着我走进一栋写字楼。
进了电梯,我好奇地问他:“你今天神神秘秘地,到底怎么回事?”
老马拍着我的肩膀,愧疚地说:“兄弟我昨晚百度了下强迫症,一直看到半夜两点,实在是吓得看不下去了才睡的。你受苦了!”
我立马明白老马带我今天来的目的,立马就按电梯按钮。
老马用身体挡住所有按钮,不解道:“君子,你干什么?”
我由衷感激道:“老马,我知道你是好心的,但我知道我的情况,白花钱没用!”
老马劝道:“不是,我好不容易预约上,人家可是正儿八经地心理咨询师。你上去哪怕走个过场,给个面子行吗?”
我犹豫了很久,不想让老马太失望,答应道:“好吧!”
老马兴奋地一拍大手:“得嘞!”
我:“老马,你整天和我在一起,不上课吗?”老马是前年考上研究生的,他备考的时候根本没告诉我,直到收到录取通知书,才跟我报了喜讯。
我当时极为震惊,毕竟老马可是大学旷课四年的问题生,是什么让他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回来得知他有了女朋友,两人都是那个学校的研究生,只不过他女朋友高一年级。
看来,能让一个男人洗头革面的,就是遇见一个让自己动心的女人。
老马:“我都快毕业了,最近两天学校要我们下乡支教。”
我笑道:“可以啊,都开始误人子弟了!”
老马故装严肃:“注意你的言行,不要影响其他同学的进步!”
我乐得不行,这货学得是我们高中的语文老师。当时我和老马是班里的捣蛋鬼,语文老师对我们苦口婆心劝教无果后,便失去了耐心,经常告诫我们这句话。
电梯门打开后,我们来到老马预约的心理诊所。
一个年轻的女孩正趴在桌子上写东西,头上的马尾随着她的目光移动,不断左右摇摆,在阳光的照耀下勾勒出一圈浅浅地金边,充满了朝气和活力。
女孩见有人进来,放下了笔:“请问有预约吗?”
老马坏笑道:“约了,昨晚就约了!”
女孩俏脸羞红,指着老马突然惊喜道:“你就是那个强迫症患者!”
“是我!”我的脸冷了下来。
她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抱歉道:“不好意思,咨询师刚出去了,你们先坐吧,她很快就回来。”
她给我和老马沏完茶,老马喝了一口,烫得受不了,对一旁傻站的女孩说:“不要客气,你也坐嘛,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甜甜地笑道:“白毅。”
白毅手里拿着笔和本子,一直看着我,眼神中充满莫名的希冀。
我皱了皱眉:“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白毅鼓足勇气,真诚地请求道:“我能先和你先聊聊吗?”
我品了口茶,抬起眼皮,冷笑道:“你还是实习生吧?”
她涨红着脸,一时不知所措。
老马见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人家小姑娘也是一片好意。”又朝白毅说:“别生气,这家伙最近心情不好。”
白毅恢复浅笑的样子,露出两个小酒窝:“没关系。”
过了十来分钟,咨询师回来了。
白毅跟她说了几句,我被请进一个封闭的小房间。
咨询师给我一张表,让我先填。
我粗略地扫了一眼,都是关于强迫症的一些问题。
比如是否经常怀疑自己忘记锁门,经常假象自己伤害身边地亲人之类的。
这种表格我在迪拜填了太多,无非就是判断症状的严重性,有没有强迫意识和强迫仪式。
填完后她仔细看了一遍,又问了我一些生活状态。
她思索了片刻:“您的思路很清晰,初步判断患有轻微地强迫症,和一些并发症,比如焦虑,臆想。”
我点点头,她说得都对。
她建议道:“如果可以的话,先进行催眠疗法。”
我心想钱都花了,能多做一项就一项。
我斜躺在床上,她将一颗水晶挂在我的头顶,让我看着它,放松心情,努力让呼吸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