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轩的视线,从她的手转移到她那苍白无瑕的面容,最后定格在那双清澈纯净的眸子上,“我刚撕掉的那块旧布,结是大师兄给你打的?”
“对…呀”安念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了这,一头雾水,但看来他是不会再与自己计较岭南之事了,便强行弯了弯自己的嘴角,向着慕容轩讨好道,“你打的结和大师兄一样漂亮。”
慕容轩手触到了她的唇,反复地磨了几次,嘴角噙起一个漫不经心的魅笑,“着几天你和大师兄走的很近啊。”
“没有,没有…”安念唇被压的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看来自己这是惹他生气了,毕竟是他的未婚妻,也不能与其他男子有太多的接触。
“没有就好,那你向我解释解释,那块布为什么不是包扎用的麻布,而是大师兄的衣角呢?”说着便把自己的手移到了安念的脸上。
遭了遭了,昨天手上实在是流了太多的血,稍稍一揭开就疼的钻心透骨,所以才没有换新的麻布。
“我…因为…”他的手弄得安念的脸痒乎乎的,像无数个柳絮在那游走,“我昨天闯了点祸,大师兄救的我。”
“为什么墨枫没告诉我?”慕容轩的眸子多了一丝狐疑,脸也靠的离她更近一些。
安念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我们…从后门溜进来的,没人知道。”
“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回来的,怎么进府的?”他的语气越发狠厉,一只手几乎能覆盖她的大半张脸,修长的骨节在她的眉眼处摩挲。
“大师兄…抱我…然后骑马回来,又用轻功带我们进来…”
“抱你?”他的脸几乎要贴在安念的脸上,“本王不在,你倒是生活的不错。”
他定定地盯着她,锐利的眼神化作根根利剑,精准无疑地打入她的眼底,她挣脱不得,却又无处闪躲。
“你是不是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性情?”他紧紧地握着她受伤的手腕,很快一片淤青。
性情?他在说什么?安念没反应过来,慕容轩又坐回到离她不近不远的地方,目光咄咄,威慑不减。
“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太子派来我这里的?”
话语一出,安念呆呆地向后倚了一下,窸窣作响后,只余一片静寂。
慕容轩则一脸正色,眼睛像要穿过她将后面的墙盯出个窟窿。
开垦岭南,要浪费多少的人力物力,一个闺阁里的女子,却冒着朝堂混乱,百姓哀怨的风险,就这麽,打着他的名义,在文武百官面前,义正言辞地提了出来。
除了遭人利用,他替她找不到别的理由。
纵观整个璃南,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说服她,并让她一厢情愿的人,只有太子的亲娘,皇后了。
看来,比起自己,她还是更喜欢太子,甚至愿意为了他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那日花灯焰火,她站在太子和安蔷的不远处,哭的稀里哗啦,明明就是爱而不得。
现在,是在跟我装糊涂吗?!
“你是不是还没恢复好,做梦了吧?”看着慕容轩脸上黑一阵青一阵,安念竟有些心虚。
“那你就当这是一场梦。”他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阴翳的眸子里满是冷漠。
“你…你松手!”安念见他毫无停下来的意思,张嘴便狠狠地咬住了他。
“你把整个王爷府都陷入了泥潭,你不该赔我吗?”他脸上毫无异色,手也并没有停下来。
安念的力气,怎可与他相抵?安念的心突然一冷,原来他终究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