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三娘和先生目光都没有碰撞过等吃完了匆匆站起来三娘往书堂走先生准备去厨房反了反了,齐齐调转了方向,先生去书堂,三娘去了厨房。
去了厨房的三娘觉得自己非常忙碌,要画个烤箱的草图要把剩下的樱桃做出来要给陈肉肉做顿好吃幼的猫饭要三娘就站在灶台边什么都没有做,陈肉肉的口粮也很简单,就几条新鲜的肉丝、半个蛋黄、一点儿米饭,陈肉肉不挑食,吃得脑袋抬不起来。
站在灶台边好一会儿的三娘忽然激灵了一下,做贼心虚地赶忙左右看了看,发现是手上抓着的一把樱桃快要捏成樱桃果酱了。“陈悦你有出息了嘿嘿”三娘笑了一会儿,抬起手摸着嘴唇尝到了酸甜的味道真美好呀。
吃着饭饭的陈肉肉抬头看了一眼主人,主人为什么笑得这么奇怪?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很显然不是一只猫可以明白的就连三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奇怪,一会儿笑、一会儿发呆,全然不像是自己了。她晃了晃脑袋,鼻尖闻到了一些果干的味道,她随后打开了锅,里面烘干的樱桃摸起来还有一点儿潮湿,离真正的干制品有些微的距离,但不妨碍口感,她捡了一个送进嘴中,酸酸甜甜,味道犹如爱情三娘笑了笑,又吃了一颗,应该抓一盘子给先生尝尝。
书堂里,离下午课的时间还远,往常这段时间先生会回房间看一会儿书,然后小憩一会儿,养足精神后好对付问题层出不穷的孩子们。今天,赵先生一反常态地走进了书堂,坐于书案后打开了一本书,半天都没有看进去。
田十六端了一盏茶走进书堂,给先生放在手边。
赵北晟不满地喃喃,“那个女人胆子太大了,她竟然大白天的在院子里做那种事”他轻抿嘴唇,上面还残留着三娘的味道。
田十六没有成婚,没有爱人,自入暗卫便注定与普通人的生活相去甚远,蒙先生恩德,不用一辈子生活在暗处,以后说不定还能得娘子指个媳妇,这人生已非常美好了,通俗点儿说,现在的田十六是个单身狗,没办法接住先生的话题。
先生,他也不需要回应,他只是想找个倾听者,听他说说话而已。
说什么呢赵北晟抱怨着,“总是动手动脚的,她不知道这样很、很很让人不自在吗。这些事情,应当由我来做,而不是她主动,她抢占了先机后,我如何是好?”
田十六安静地听着,心中想着家里面应该要开始布置了,先生和娘子的婚礼举行后,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有小主人了吧。
哒哒哒
房门被敲响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三娘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先生连忙看向田十六,田十六微不可查地摇摇头,告诉先生他刚才说的话,三娘没有听见。先生收回了目光,翻了一页书后说道:“进来吧。”
三娘走了进来,一碟新制的樱桃果干放到先生面前,“我下午要和乔婶出去一趟,差不多两个时辰回来。”
先生淡定地颔首,“知道了,出门小心,带着田一。”又翻了一页书,看得非常认真。
“好咧。”三娘轻快地应了,“那我走了啊。”轻盈地转身,走了两步三娘头也不回地说:“书放反了。”咧咧嘴,三娘忍着没有笑出来飞快地走出了书堂,她非常想看先生此时此刻的表情,可就怕看了,先生不好意思了怎么办?
先生翻页地手顿了顿,指尖松开,轻薄的书页飘然落下,他没有丝毫停顿地伸手拿了一颗樱桃干含入口中,喃喃自语道:“味道还不错。”
田十六一动不动,放轻呼吸,用暗卫的高超素质使自己融入背景当中,充当一个花瓶、一张课桌、一本书他不应该站在地上,应该在房梁上才对!
走出书堂的三娘一下子就看到竹篱外,正往院门口走的乔婶,“乔婶。”喊完了,注意到对方看过来的眼神充满了心照不宣的味道,三娘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乔婶看到她和先生
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三娘也不扭捏羞涩,直接迎了出去,“乔婶。”
白白胖胖的乔婶笑眯眯地走进了小院,她也不提之前撞到的事儿,看着粉面羞红的三娘她心里面感叹着,年轻真好啊,她年轻的时候好吧,她年轻的时候忙着生计,根本就没有时间和自家那口子卿卿我我的,回想年轻也没有用。
“三娘,现在走怎么样?”乔婶挥去心里面无端端涌上来的惆怅,开始说起了正事。
三娘说,“乔婶稍微等等,我收拾一下马上走。”
乔婶,“行,不急。”
三娘,“乔婶去树下坐坐吧,那儿有茶水、有樱桃,我马上来。”
乔婶不用三娘请着,自己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抓了一把樱桃吃,酸酸甜甜的,她之前说话正口渴着,樱桃吃了正合适。身后传来了一阵奶猫喵喵喵的叫声,乔婶看了过去,看到的却不是一只奶猫,“这不是那谁谁家的大花嘛。”
三花猫淡定自若地看了眼乔婶,随即把视线放在了树上,乔婶侧了侧身,看到了被三花猫挡着的小东西,是一只和狸花猫差不多花纹的小崽儿正趴在树上努力向上爬,嘴巴里不时发出吃力的喵喵叫。
乔婶看了觉得神奇,这猫儿的野性挺足,小小个子就知道要上树了,这等大了还得了。
“三娘,有猫进你们家了。”
三娘换了一身出门的衣服,还戴上了幂篱,幂篱掀开一角露出了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