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是的,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小娘子”
“咳咳。”站在令狐越身后的人突然咳嗽了一声,令狐越笑了笑,深邃的眼眸看起来更加深情,他没有丝毫停顿地继续说道:“想必您就是赵夫人吧,我来自北边,家住关外,姓令狐,单名一个越字,仰慕先生才学,特意过来拜会先生,打扰先生、夫人清净了,还望夫人海涵。”
“先生正在给孩子们上课。”三娘请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里面坐,坐在樱桃树的树下,让和先生说了一声的田一给这人上了茶点山上野生茶树清明时采的嫩芽做的茶叶,树上摘的樱桃摆了一盘子,去年做的腌制青梅还剩下一点也端了上来,正好坛子洗刷干净了把今年做的放进去。
“山野之味,没什么新奇的,胜在新鲜,你们尝尝。”三娘笑着说了一句,“我就不陪各位了,你们慢坐,先生上完课就出来。”
令狐越说:“劳烦夫人了。”
三娘听到了陈肉肉慌乱的叫声,又说了两句就让田一在这儿守着,自己循着声音找了过去,看见陈肉肉用小爪子按着一只黑色的鸟儿,有它一半大的鸟儿翅膀孱弱地抖动着,脖子上有着血窟窿,血涓涓地往外淌,离着咽气不远了。
陈肉肉听到脚步声,立刻看了过去,见到是三娘,立刻仰头喵喵喵。
三娘:“!!!”
陈肉肉爪子按着鸟儿,极力地仰着头做着威武的姿势,“喵喵猫”它仿佛是在说,主人为什么还不过来夸奖它,这不对啊。
三娘走了过去,不顾陈肉肉的反抗把它抱了起来,看着前两天还弱不禁风、忽然就变得生龙活虎的小不点儿,眯着眼睛说:“说,你是哪里来的妖精?!”
陈肉肉无辜地看三娘,“喵。”
三娘:“真是疯掉了,你还是一只婴儿猫知道吗,不应该做血腥暴力的事情,要是这只鸟儿反抗怎么办,飞起来啄你,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
陈肉肉,“喵?”
三娘挠了挠它的脑袋,“瞧瞧你弱小而无辜的样子,说,鸟儿哪里来的。”
陈肉肉:“喵喵!”它要是会说话,三娘就要疯了。
竹篱那儿传来了动静,三娘看过去,看到了领居家的三花猫,七八岁的母猫,生过好几窝孩子,能上树捉鸟、能下河摸鱼,五六岁的孩子也敢招惹,特别厉害。三花猫琥珀色的眼睛看了看陈肉肉,稳重地叫了一声,“喵。”纵身跳跃进了草丛里,消失不见了。
陈肉肉焦急地喊了一声,“喵喵。”奶声奶气地呼唤着,好像是舍不得三花猫走。
三娘有些凌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陈肉肉好像认了个干妈低头看有些失落的陈肉肉,三娘说:“宝贝,你厉害了。”
陈肉肉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三娘,“喵”
三娘挖了个坑,把咽了气的鸟儿埋了,陈肉肉不心疼,蹲在三娘的身边舔爪爪。三娘老母亲般地叮嘱,“肉肉啊,认个干妈混点儿饭吃证明你有本事,不会饿到自己,但是咱也要看看自己的身体大小对不对,你还要看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的算了,我和你说什么呢,你这个小傻猫。下次三花猫来,你也把自己的口粮给它尝尝,我们要做到礼尚往来,知道吗?”
陈肉肉,“喵喵。”小话痨特别喜欢回应,三娘说完一句它就回上一声,真的像是一问一答一样,让养猫的三娘很有成就感。
埋了鸟儿,又给陈肉肉洗了爪垫,三娘带着它往樱桃树那边去,也不知道先生去见那些远道而来的不明目的客人了没有。三娘走出去一步,捣腾着小腿的陈肉肉就从三娘两脚之间滴溜溜走过去,屡试不爽,是三娘和它之间的小游戏。陈肉肉爱跟着脚走,三娘现在走路特别注意,怕自己不注意就踩到了肉肉,这么个小小的身板稍不留神就会被压成内伤
转个弯就是樱桃树了,低头看陈肉肉的三娘抬起头,猛地皱了眉,那个叫令狐越的要做什么?
令狐越之前应该激动地和先生说了什么,胸口起起伏伏,一双深邃的眸子圆瞪,垂于身侧的手掌捏紧成拳,看先生的目光非常不善,咬紧了牙关的他仿佛随时会让先生看到北方汉子的武力。
三娘皱眉,左右找着趁手的工具,以防万一。
忽然,怒气冲冲的令狐越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没有了趾高气昂的尊严被践踏的愤怒,他犹如屈服于现实的年轻雄狮般往前走了两步,跪倒在先生的身前,垂下了始终昂扬着的头颅说:“请先生救我。”
三娘更加不高兴了,硬的不行来软的,这是看她家先生脸皮薄,不懂得拒绝吧!
先生疏离冷漠地再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