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城,二人并肩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忽然,陌流觞问道:“你的手指如何?”
水千涣愣了愣,明白对方所问,想起那陌生的触感,心里略感别扭表面平静,冷声道:“无碍。”
陌流觞道:“那就好。”
水千涣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那别扭劲是为何,因为以往陌流觞和学院内女弟子去夜猎,如果对方受伤因当时情况紧急照顾不到,事后总要关心关心,以至于刚才自己角色替换,想到这,刚刚才缓和的面色迅速又被一层严霜寒雪所覆盖。
陌流觞道:“水千涣,你怎么了?脸色一会儿一变的。”
水千涣:“离我远点。”
陌流觞往旁退了一步,发挥言听计从的优良美德,却依旧追问道:“喂,水千涣,你怎么了?没事吧?有事就说啊?”
水千涣眉头微动,似无法忍受对方的恬噪,扶额过了一会淡声道:“回去吧。”
陌流觞哈哈一笑,转了个身倒退着走了几步行至水千涣前面。此刻两人是面对面的姿势,陌流觞看到水千涣似又要变脸色,急忙正色道:“汝默君,你觉得,引我两入塔的人,和制造乌城事件的人是不是同一批人?”
水千涣道:“两批。”
走在后面的屈折听两人的谈话,随即问道“为何会是两批?“
陌流觞对水千涣道:“那什么所见略同。又是女鬼,又是幻境,大费周章的把我两引入石塔,明摆是不愿意让我两去查乌城之事。既然如此,就不出手伤害我两,而屈折天竹他们对引我两入塔之人……而言只不过是出来历练的一群小打小闹的小屁孩,不会放在眼里,自然就不会有所防备。而乌城事件的制造者明显是为了引起我们注意和追查,为此还让乌城百姓先去祁山阳氏求助,失败之后,自然退而求其次的找离祁山最近的天逐学院,过度自然,无法引人怀疑。一个莽撞临时出手,生怕不被人发现,一个费尽心思引我们入局,应该不是同一拨人。”
该说的话都被他说尽了,水千涣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点了点头。
陌流觞看到对方点头像个得了长辈夸赞得孩子,兴高采烈得笑出了声,转过身子,边走边道:“引我们入塔之人拍是要失望了,他不知我这次我两就是打酱油的,真正的侦探是一起小屁孩。”
“孩儿们,把这次查到的给咱们写成猎驱笔记,到时候上报各自院长即可。”
天竹怒吼道“谁是你的孩儿,谁是小屁孩,不就是比我们大一岁嘛。”
屈折劝道“天竹,陌师兄没有别的意思,本来就是他比我们老嘛,人家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你还不让人说实话啊。”
陌流觞“……”
天竹“……”
陌流觞怒道“小折子啊,你小子很好,回去学院院训多写一百便。”
屈折“……”
陌流觞道:“刚才乌山上拔剑的其他人,念你们是出于关心我和你们水师兄,虽举止略微鲁莽,但情有可原,可以少抄写一百遍。”众人顿时欢呼雀跃。
他们你句我一句,片刻不停,谈话间,不到半刻,一群人已到住宿的客栈。客栈大堂内,诗雨瑶白玉和小叶一群女弟子一边焦急的等待,一边和大堂内乌族族长严阵以待,乌族族长身后正是此次来天逐祈愿之人。看到陌流觞他们进来诗雨瑶她们明显松了口气。
诗雨瑶道“陌师兄,水师兄,你们没事就好,乌族的族长代表乌城城主来邀请我们参加乌族的祭典,这位是乌族长老和大祭司。”
陌流觞和水千涣对视一眼,陌流觞挑了挑眉,心道“这乌城大祭司就是此次祈愿之人,乌城这事可是越来越有趣了。”
陌流觞对一直冷着脸、白发苍苍一身乌黑的乌族族长无好感,看到他陌流觞感觉总有种控制不住体内那股黑暗灵力。
右手用力掐了下掌心,陌流觞皱了皱眉头,正打算应付应付二人。就看见一白色背影,站在自己前方。水千涣开口道“贵族的心意我们心领了,既然是乌族的祭典,我们外人就不参加了,此次乌城之行,非但没有查清乌城事,还误闯了乌城禁地,实属不该,我们就不去打扰诸位了,我替众位师兄弟谢谢城主的好意,休整一晚,我们明日就回天逐,二位就此别过。”
乌城的大祭司厉声道:“你们不但没有查出邪祟之物,还闯了我们乌城禁地,就想这么走了?”
水千涣正要拱手解释,陌流觞漫不经心道:“哦,那你要如何?”
族长扯了下正要出口的大祭司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笑道:“既然众诸位去意已决,我们就不挽留了,希望你们回去后学院能给出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告辞。”
话落,二人转身离去。
屈折道“陌师兄水师兄,我们明天当真要回去?”
水千涣点了点头,陌流觞道:“当然,明天一早就回天逐。”
南涧道:“为何要如此匆忙?”
陌流觞正要长篇大论忽悠调戏一番单纯可爱的南涧。
水千涣道:“看来在我们回来之前他们双方达成了协议,要不然刚才不会那么好说话,留下来只是徒费时间,不如早日回学院,上报学院,师傅师叔和院长会做会判断。”
天竹冷哼道:“我明白了,他能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本来一般一城内只要无故死亡人数超过十人,就该归到邪祟所为,请当地修门帮忙除祟。可是乌城这几个月以来失踪人数少说也有几百人,无辜之人频繁失踪,却直到前段时间才来祈愿,明显他们死了很重要的人,可是现如今为了更大的利益或者阴谋,他们放弃了查找真相。我就说这群山野之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众人“……”
天竹道“看我干嘛,我说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