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跟邪医的交换条件,你没有选择获知瑶光夫人的事你是不是心里还在介意?”叶随风踌躇再三,还是试探着问了出口。她心里还在思量,要不要把邪医说过的话告知他。
宇文述学淡然言道:“其实他在开口的一瞬间,答案便已经昭然若揭。”
他的眼角眉梢尽是哀色,“若母亲只是因病而故,死因无可疑,那么他也不会这么说了。若母亲当真是被人暗害,论有此动机之人,那么这普天之下,我只能想到一个人,这般迫切又能够肆意出入盈虚门。”
叶随风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说是你的父亲?”
霜打花残,满地哀红,明明是盎然春景,叶随风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秋意。
宇文述学喉头微微一动,咽下苦水。“便不是他亲自动手,也必是有他的授意,最起码的,他肯定是知情的。”
叶随风眼波震动,抖动着嘴角言道:“你会不会多想了毕竟都是你的猜测,毫无实证。”
“确实没有实证。可盈虚门却不是普通的地方,若无他的默许,要悄无声息地杀害门主夫人,谈何容易?现在一切都已经很清楚了”
他的眸光历经一番猛烈地波动,渐渐淡下,最后归于平静。
“父亲时常回避着我,或许不仅仅是因为不喜爱,或者还有愧疚吧。”
“宇文述学”
对于他而言,这是永远无法得报的大仇,也是永远无法泯灭释然的仇恨。一边是父子情,一边是兄弟情,尽管都是情比纸薄,他却是断断不忍戳破的。
除了一个安慰的拥抱,叶随风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这些日子里,叶随风回过两次现世休整,不过在现世每天到了晚上九点多点,她就按时的颠颠的再回到大铭,顺道给谦和捎上几根新鲜的胡萝卜。
搞得现在谦和特别的亲近叶随风,只要叶随风一露面,谦和的目光便格外的柔和,叶随风靠近,它便会主动地上前用头去蹭叶随风的掌心。
忽然,一阵振翅声自叶随风头顶传来,叶随风抬头,见一只隼如同脱了弦的箭一般,朝着她笔直而来。
速度之快,让叶随风连个躲避的反应都来不及做。叶随风心里一紧,那只隼却在即将与叶随风相撞之前,挥翅转向,停落在马棚栅栏上。
它歪着头看了看叶随风,而后像是个大爷一样朝着她桀骜地抬起一条腿。
叶随风定睛一瞧,在它抬起的腿上绑着一个竹筒。叶随风心下了然,盈虚门饲养隼,就像是养信鸽一样,为的就是传书报信吧。
她扶着隼的爪子,轻柔地将缠在其上的一匝匝线解开。如释重负的隼又拍翅高飞,霎时间便化作了碧空上的一个黑点。
叶随风虽是好奇心重,却也知道不能私拆别人信件的道理,于是拿着竹筒跑去找宇文述学。
宇文述学揭开竹筒,读了包裹在里面的字条,脸上才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