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低声说道:“爹,我可以帮忙的。”
周贤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点头道:“好,好……”其他的话也不敢多讲,“一家三口”跟着那两个壮汉出了帐篷,一直跟到大寨门口,那里一百多人早就等在那里,每个人的大臂上都扣着个铁箍,然后用一串铁链穿起,一个挨着一个,只有最前面的一人身材最健硕,却戴着脚镣,只要他跑不了,其他人除非把胳膊砍了,别人就休想逃走。
那壮汉把周贤和榛苓拖到最末,也用铁链穿上,然后才是陈瑕,他已经戴上手铐脚镣,铁箍也剩了,直接用锁头一扣,就好似给一条长龙拴上条尾巴一样,周贤安慰道:“别怕,没事的没事的。”
话音未落,便有监工一鞭子抽在他脖子上,“不得喧哗!”周贤啊呀一声大叫,立即就是一条血痕,陈瑕怒目而视,两只小拳头紧紧握住,似乎随时就要出手伤人,周贤怕他惹事,赶紧劝道:“没事,没事,是我多嘴,是我多嘴。”
那壮汉扭头看了陈瑕一眼,骂道:“臭小子,你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信不信老子把你一只眼珠子挖出来!”
陈瑕初生牛犊,长这么大,除了他娘还怕过谁?微微仰起头,瞪着那监工,监工也瞪着他喝道:“低下头去!你再瞪我?”
“低头,低头……”榛苓摸着陈瑕的头,轻轻抚慰,“听话。”
陈瑕胸口一起一伏,一双眼睛充满了愤恨,牙齿咬得咯嘣直响,可就是不肯低头。那监工举起鞭子,竟被陈瑕的气势震住,一时竟有些胆寒之感,那鞭子在他头顶微微颤抖,说什么也落不下来。
“住手!”这时从大帐中走出一人,一身戎装,斜跨宝剑,光着脑袋,一脸横肉,跟在他身后的便是大漠五鬼,以及夏侯破。
监工一见此人立即收起鞭子,瞪了眼陈瑕道:“臭小子,便宜了你!”
那人一手按着宝剑,一手插着腰,大摇大摆地走到寨门前,所有人都毕恭毕敬,除了陈瑕之外,全部的汉人都低着头不去看他。
那人冷笑着走到陈瑕面前,低头说道:“小鬼,便是你昨天伤了拓跋红吗?”
一旁的监工道:“没错,这小子厉害得很!刚才我都以为他要揍我,吓我一跳呢。”
那人白了他一眼,并不理会,继续对陈瑕说道:“别以为你会点武艺,就有多了不起,小小年纪不自量力。落在我的手里,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收敛!”
说完又扫视了一遍那些汉人,高声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从伊吾卢过来的,其中可能有什么官宦子弟,或者就是华夏族的官员,不过你们给我记着,这里是鲜卑!我不管你们从前是达官显贵也好,皇亲国戚也罢,到了我拓跋族的地界,就全都是奴隶!要清楚你们的身份,有谁胆敢造次,落在我的手里,我就先扒他一层皮。女人、小孩也不例外!再告诉你们,我在这里有个绰号叫鬼见愁。鬼见了我都要惧怕三分,别说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