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也觉得刺眼睛。
娘说要把阿棠许给自己做媳妇,可不能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什么无名之辈截胡啊!
这个晏淮安是何方人物?难道是浙江晏家的子弟?
赵昊气鼓鼓地也去买了一盏牡丹花灯递给崔令棠,“阿棠,送给你,牡丹花灯,牡丹花很衬你的气质,浓烈美丽。”
崔令棠看了一眼赵昊,感觉赵昊眉眼间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怎么今天都要给自己送灯啊?
但她还是接下了那牡丹花灯,“多谢义兄赠灯。”
赵昊被这声义兄一刺,心里明白令棠恐怕是把他当作兄长了,并无男女之情,一时间心里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了。
他看着晏淮安春风得意的样子,更加待不下去了,带着赵晴柔先告辞了。
她不肯要沈川的鸳鸯戏水灯,自己那盏牡丹花灯也是硬塞到她手里的,偏她主动接过了晏淮安的海棠花灯。
赵昊嫉妒死了。
崔令棠兄妹与晏淮安寒暄了一阵,就告辞了,晏淮安还与崔令梧约好改日登门拜访。
崔令棠回了竹枝街上的宅子,不知怎么的觉得心有些慌。
突然,沈川从窗口跳入了她的屋子,令棠想要惊呼,沈川捂住了她的嘴巴。
“别叫。”
崔令棠瞪视着她,“呜呜, 放...开...我.....”
沈川放开了手,还是定定看着她,那眼神里像是有很深的情愫,却闪烁着煎熬,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连崔令棠和他的星眸对视,一时间都被震住了。
因为她看到了爱意,是的,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沈川居然是爱她的。
沈川没有忽视掉她震惊的眼神,神色竟然罕见地有些懊恼狼狈,扭过了身去。
“崔令棠,这下你很得意是不是?
拿捏住了我的心,你想捏一下就捏一下,然后我就会痛一下。
我认输了,你赢了。”
崔令棠愣愣地看着他,却脑海里又猛然想起了北镇抚司门口那贵女搂住他腰哭着求做他妾的样子。
她忍不住冷嗤一声,“沈世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在这京城里,爱慕你的人不是如过江之鲫吗?
就连你那个尊贵的郡主表妹都为你要死要活,脸都不要了!
我崔令棠又能算得上哪个排面上的人物?哼!”
令棠越说越气,走到桌子旁坐下倒了一杯冷茶灌下。
沈川也走了过来坐下,“棠棠,今夜我无意这般闯进来。
只是你总是避而不见,前段时间我又因为处理瘟疫的事要忙于公务脱不开身,如今才算闲了下来。
退亲之后,我们都没有坐下来好好面对面聊一聊。
那次退亲,说实话那都是话赶话,让你受了委屈,事后我无数次懊悔,那日我的处理方式不对。
应该在见到平乐的第一眼,我也打她个耳光的,表明我的立场。
至于我祖母和母亲,她们也后悔了那天没为你说话。”
崔令棠听到他说这些话,勾起了回忆,那日的委屈又重新漫了上来,眼里有些泪意。
她昂高了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