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杭州时,没中举前晏淮安不敢把心思朝母亲和令棠表露,可是如今科举在即,他对于自己的才华很有自信,觉得自己一定会榜上有名。
加上他甫一入京城就听闻心上人令棠小师妹被陛下封为善仪县主,百姓们对她全部是夸赞溢美之词,说她良善至极。
想必母亲也不会阻止自己娶令棠了。
人间四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他想必可以得其二了。
令棠也笑了笑,“晏师兄近来还好?”
“一切都好。”
晏淮安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直直盯着令棠,他那只细白修长的手把海棠花灯递了过来。
“小师妹,送你一盏海棠花灯。”
谁知道灯刚递出去,就被另一只大手挡住了,是面带煞气的沈川。
他今日穿着贵气的紫袍,黑色大氅,金冠束发,腰间的玉革带也镶嵌着蓝色宝石,熠熠生光。
身姿颀长,贵气无双,却又威压深重。
那些平民百姓平时哪见过这么贵气的主儿啊,纷纷都看直了眼。
沈川刚刚也去猜灯谜赢了一盏灯,是一盏鸳鸯戏水灯,意头极好。
他一点没给晏淮安留面子,直接挤开了晏淮安。
赵昊就算了,好歹是安国公的儿子,勋爵家的世子爷。
这个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敢来崔令棠面前献媚来了。
沈川没有在意在场其他人的表情,直接把那鸳鸯戏水灯递了过去,望着崔令棠,像是要深深看进她的心里。
“棠棠,送你。”
崔令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怒气上脸,不明白他为何公然有此举动,“沈川,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 沈川面色黑沉。
“沈川!我早已说过,我们之间已经退亲!
你还来送什么劳什子鸳鸯戏水灯?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沈川又从他脖子里拉出了那崔令棠的小猫玉坠,他边拉还边眉毛一挑,示威似的看了一眼赵昊和晏淮安。
“这不是你送给我的定亲信物吗?信物犹在,岂能言亲事已退?”
顿时赵昊和晏淮安两人都黑下了脸。
沈川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前未婚夫在这公然挑衅?
崔令棠可不惯着他在这胡说八道,觉得今天势必要说清楚,要不然今天在场这么多人还有百姓。
若是不说清楚,恐怕别人还真的以为她还未与沈川退亲。
“沈川,退亲是你父母还有祖母都同意了的事,由不得你在这里信口雌黄!
至于这信物,是你自己不肯退还,你的信物那枚玉玦我早已退还给你!”
说完,崔令棠直接打开了沈川递鸳鸯戏水灯的手,而是拿过了晏淮安递过来的海棠花灯。
晏淮安顿时笑了,沈川看了一眼晏淮安,晏淮安也没有退缩,而是直直与沈川对视。
晏淮安又转而看向了崔令棠,温柔多情。
而沈川看着崔令棠与晏淮安相对而站盈盈一笑的样子,只觉得刺眼睛,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