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头满心疑惑,缓步走到沈风劈出的沟壑前,蹲下身来,轻轻摩挲着地上的划痕。
这划痕长七尺,宽一寸半,深两寸,显得异常醒目。
他站起身来,抬头望向那半轮皓月,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师父,您在看什么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沈风好奇地问道。
郑老头嘴巴微张,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怪哉,怪哉,这一刀究竟达到了第几层的境界?”
“第二层残月斩,已经圆满了。”沈风平静地回答。
郑老头闻言,心中猛地一颤。
这小子修炼这门刀法才不过短短数日,竟已达到了第二层圆满?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已经迈入了第三层疾风斩的门槛?
这等修炼速度,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回想起自己当年刚入伍时,在修习的第一部刀法武技时,第二式可是耗费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与沈风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自己以铁艺技能为傲,收他为徒,原本只是想传授一些打铁的手艺。
没想到,这小子不仅在武道方面天赋异禀,更是个难得的武技天才!
有那么一瞬间,郑老头那早已冰封几十年的心再次跳动起来,甚至有种想要将自己一生所学倾囊相授的冲动,以不负这难得的师徒缘分。
然而,每当他想起那些曾经为国征战沙场、最终马革裹尸的兄弟们时,心中的底线便又牢牢地坚守住了。
曾经的他们究竟在守护什么?或许是大玄朝廷的颜面,或许是皇家的权威,又或许是权贵们的利益。
但只有最底层的士卒们心里最清楚,他们真正守护的是自己的国家、子民、亲人以及家人的安宁与幸福。
无论这大玄皇朝如何腐朽不堪,作为曾经从战友们的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唯一幸存者,郑兴大都不可能违背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
“刀势!你竟然在第二层就凝起了刀势?”郑老头惊讶地看向沈风。
“刀势?这不是很正常嘛。”沈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郑老头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想法:“衙门传授给你的,不过是最基础的入门级刀法武技。若要在淬体境就凝聚起刀势,绝非易事。据我所知,唯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沈风好奇地问道。
郑老头背着手,在月色下微微佝偻着身子,缓缓解释道:“若是凝气境的武者,修炼这等入门级刀法,凝聚刀势或许并不困难。
但淬体境就不同了,据我所知,这门刀法至少需要修炼到第四层时,才能凝聚刀势,这是第一种情况。
至于第二种情况,那便是对刀法意境的深刻领悟,同时还需要具备某些特殊的身体天赋。”
“意境?特殊的身体天赋?”沈风若有所思地重复着郑老头的话。
“你仔细想想。”郑老头不经意地瞥了眼沈风握刀的手。
沈风根据郑老头的指引,略一思索,瞬间恍然大悟。
“寸指?难道是因为我的十指和臂腕的缘故吗?”
郑老头捋了捋胡须,面带笑意地点了点头:“你常年打铁,臂腕之力本就异于常人。而在你踏入武道前后,又每日苦练十指。
为师认为,你的指力已经接近了凝气境初阶武者的强度。不过,这都不是你能凝聚出刀势的最关键原因。”
“是意境吗?”沈风试探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