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带着煤球,漫步在灯火阑珊、人声鼎沸的东坊街市中。
煤球仿佛被夜色吞噬,即便是沈风自己,稍不留神也会失去与它的联系。
“煤球,煤球?”沈风呼唤了两声。
“呜....”煤球一脸茫然,似乎也察觉到了周遭的异样。
原来,那身套夜幽衣的大黑狗正紧贴着沈风,脚步轻盈无声,夜幽衣如同夜色的一部分,完美隐匿。
沈风心中暗自赞叹,这夜幽衣的隐匿效果确实非同凡响,难怪全城的衙门都拿那些偷人贼们束手无策。
当沈风领着煤球拐进一条幽深的巷子时,他附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汪汪”
煤球虽然有些不乐意,但一想到那美味的大补汤,便乖乖地融入了夜色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风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流星地走出巷子,来到了南沙大街上。
他正朝内城南门走去,迎面却撞上了三名衙差,为首者正是身着枣红色衙衣的阮坤。
沈风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阮坤一般。
但阮坤却故意挡在了沈风的去路上,脸色阴沉如水。
沈风停下脚步,淡淡地问道:“有事?”
阮坤冷哼一声,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沈风,别以为你昨夜干的那些勾当没人知道!”
被发现了?
沈风心中微微一惊,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什么事?我听不明白阮捕头的意思。”
阮坤自然不敢当着手下的面将事情挑明,只是言语威胁道:“听不懂也没关系,不过本捕头奉劝你一句,不该碰的东西,你最好别碰。
若你执迷不悟,到时恐怕阎王爷也救不了你的小命。”
沈风听后眸子微微一眯,袖中的拳头悄然握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阎王爷只会收那些祸国殃民的小人之命,说不定他老人家看在我为民除害的份上,还会给我延长个几百年寿命呢。
阮捕头,你说呢?”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我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我们走!”
还不待沈风反唇相讥,那阮坤见玩不过嘴皮子,悻悻的带着手下拐入西坊。
沈风的脸色略显阴沉,阮坤所释放出的危险信号让他心生警惕。
看来,那朱雀堂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甚至已经确定昨夜的事情就是自己所为。
“哼,想杀我?”沈风冷笑一声,他根本不惧阮坤之流,除非朱雀堂堂主梁通亲自下场。
但即便如此,沈风也有信心争取到足够的逃命时间,依靠南城衙司或者郑老头来化解危机。
更何况,身为一堂之主,梁通又怎会轻易为了一个淬体境武夫而亲自下场?
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否则现在的沈风还不值得朱雀堂的两位堂主大动干戈。
“是时候收割了。”沈风心中的杀意愈发浓烈。
原本他还想多留阮坤几日,只要他不再招惹自己,或许会饶他一命。
但如今看来,这阮坤已经赤裸裸的与朱雀堂勾结在一起,还出言威胁自己。
此时不杀他,还留着过年吗?
沈风抬头望向天空,万里无云,半轮明月高悬,银辉洒满了整个黑水城。
“今夜真是个练刀的好时间啊。”
沈风在内城南门附近徘徊许久,直至亥时二刻已过,周玥的身影依旧未曾出现。
“难道她今夜有事,无法赴约?”沈风轻声自语,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又等了一刻钟,沈风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踏上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