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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尔斯庄园矗立在湖岛上,隔绝城市的喧嚣,只留下喷泉喷涌以及四周蝉鸣声,庄园周围环绕着一片广袤的森林,四季常青的树木密密麻麻,仿佛织成了一片厚重的绿毯。
“查到了吗?”
身着黑色戗驳领西装的男人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拉的老长,暗红色的瞳孔冷冷地盯着修长的手指间冷冰冰的武器。
“查到了,在佛林的一处荒废地下堡垒里。”
两排属下笔直地站立两侧,神情肃穆,每个人都恭敬地低着头,双手垂于身侧,保持着一丝不苟的姿态,眼中的肃杀之气使得他们不似普通人那般平凡。
“尽快给我安排航线,我亲自去。”
“是,白爷。”
男人站起身,面向着拱形落地窗,肩宽腰窄,一丝不苟的西装包裹着长年锻炼出来的肌肉。
属下的动作很迅速,不过半个多小时就把事情办好了。
佛林里庄园并不远,大概飞行两小时的距离。
凌晨,白宴下了星船后把银色的手枪别在后腰上,打量着眼前的建筑。
泛着铁锈的栅栏以及半高的野草都在呈现出荒废许久的景象。
当然,如果忽略地上的车轮印以及不远处闪烁的监控。
“砰”
监控被一枪射爆,玻璃向周围溅去。
十几个手下往前给白宴‘开路’,长腿迈向破旧的楼梯。
楼梯下的大门明显没有那么旧,密码锁在他们在形同虚设。
管他电子锁还是普通锁,照样一枪解决,白家的规矩就是能讲道理讲道理,能动手绝不废话。
开玩笑,里面的人可是要喊他们白爷为教父的人,这是什么概念?
在尘梦星,教父除了是黑手党的首领的称号,这称号也不是普通人能喊的,只有受洗者才能,也就是说,那是受洗者半个父亲。
“你们是谁?”
看管第一个发现闯入的白宴等人。
手下举着枪顶在看管脑袋上。
“橙虞在哪?”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
“橙虞?是谁?我们这都不知道名字的。”看管颤颤巍巍的说道。
这男人好恐怖,被他看一眼,感觉自己灵魂被钉在墙上审视。
“一个紫眼银发的小孩。”白宴说了个明显能区别其他人的特征。
“有!那个小疯子,A306。”银发可不多见。
看管被枪抵着往前走。
其他手下收到授意,迅速往四周散开,控制住所有人。
看管不敢有小动作,带着人就来到最里面——小疯子的房间。
“开门。”
“门,门没锁。”
没锁?
不怪白宴疑惑,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任由人走动。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
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
温柔而空洞的歌声从房间里面传来,轻轻的哼调如同一股缥缈的风在空气中游荡,轻轻拂过耳畔,声音的起伏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矛盾,像是轻笑又像低泣。
听者难辨其中到底是开心,是解脱,还是不舍。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白宴心底翻涌,像一股冰冷的暗流,不由得让他心头一紧。
眉头微微蹙起,眼神警觉地扫向面前那扇紧闭的门,抬起长腿,动作果断而迅速,直直地踹开那扇门。
浓郁的橙子清香涌出,穿着单薄的少年跪坐在地上,被细心编好的鱼骨辫长长垂落在瘦弱的后背。
骨节分明的手透着病态的白,手掌还握着支注射器,针头对着另一只手的手腕。
嘴里嘟囔着:“在哪里来着?”
地板的振动打扰到少年思考,但他却不介意。
“漂亮哥哥,你知道桡动脉在哪里嘛?”他忘记了。
白宴没有回答橙虞的问题,只是伸手拿走了注射器。
“你是要帮我吗?好诶好诶。”橙虞有些开心地鼓着掌,还小蹦起来。
“橙虞,我带你回家。”
白宴握住他的手腕,发现他的身体明显比正常情况下要瘦弱得多。
一个成年的人,怎么会瘦成这样。
“那个,这位爷,小疯子...橙虞他听不见。”
看管本想着好心提醒一句,但是说到一半白宴看他的眼神带着杀意,连忙改口。
吓死人了,小疯子这是找了个什么靠山?
小疯子虽然听不见,但是他看懂了一个字。
家
家?
他还有家?
小橙子不记得了,他忘记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