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我人类的部分还挺多的，只是这样的话等出去以后我的丈夫应该可以搞定，要是不行，希望他能接受。”

“那你怎么说？”

张大施炫技似的把落地镜和护臂分解，重组成巨大的单刃剑扛在肩上，剑柄指着克里斯贝拉。

“现在，你要是还愿意面对恶魔去找到女儿，我不会阻拦你。”

“克里斯贝拉，我们不能去那下面”

“闭嘴，亚当。”

女主教喝止神色恐惧的高神父，走上前又是先看露丝后看女警：

“也许你的信仰能保护你，也许…不能。”

哗啦啦啦啦啦啦

滑轮将挂在最上头的四件暗褐色皮质防护服送到地面，高矮胖瘦用非常不乐意的眼神让女主教亲自给他们着装，看似用垃圾堆凑出来的玩意儿穿上后居然凭空塑造出四个体态均称的肌肉佬。

“其实你也可以不和我一起去的。”

教堂最后方这堵墙给人的感觉非常突兀，就像一座教堂被对半切开，后面还有一半一样，可他们又说出去就是外头。

“？”

似乎这里的异常能力就只有肌肉佬皮套，与众不同的两人被疏离在人群外，看着克里斯贝拉抚摸皮套的一脸咸湿样闲聊。

“露丝是领养的，但她就是我的女儿，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这么认为。”

“那她很幸运，能有你这样的母亲，对孩子来说，你也是她的信仰。”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

“别傻了，他们有掩饰过恶意吗？”

张大施眼神示意除她以外的所有人，然后拍拍腰侧的枪套：

“你别忘了我终究还是个警员，我不可能把枪给你，但如果公民需要我的保护，随时奉陪。”

“哇哦，看来我出去以后得去订制一副锦旗了。”

至此，大伙儿都准备完毕，拉开后门，门外却是正门的景象。

不，只是长得很像，和正门比起来，门口的平地要小上一大圈，阶梯也窄了一半。

因为克里斯贝拉也久违地要出行，教堂里的男人出动了一半还多，除了四位神父以外，还有十个普通皮套男，二十几个正常着装，人均手持一根长于四十厘米的利器。

教堂后方的区域，成排的居民楼变得稀少，各类功能建筑和工厂都是独栋建筑，相互之间的绿化林都干白叶枯，在雾气里若不聚众很容易迷路。

“哈……”

闭嘴！收声！你干什么？？疯了吧你？！

类似的眼神让张大施撇嘴，要怎么才能跟炮灰们说在他们头顶这只把棕榄树当袜子的大蜘蛛睡得很死？

如果把防空警报响起后的那段特殊时间视为此地真实血肉的限时展现，那现在就是刻意照顾人类存活率的表皮。

之前在小镇外围射杀的人蛆偶尔会从建筑门后的藏身处露头，教众们非但不怕，还冲得很积极，据那个瘦愣样的猥琐老神父说，这玩意儿从哪里钻进人体，就在哪里长出张嘴来喷强酸，看准方向躲过一回就可以放心群殴至死，越近越好躲。

一部分人痛殴恶魔的同时，就会有一个三人小组沿着地上的酸蚀痕迹跑进人蛆的藏身处，往往都能收获几个罐头或者一小袋。

露丝忍不住询问时，女主教的回答是：

“当外界有信徒终于明白世间一切都是虚无，又碰巧被主的牧羊人抚过头顶，就有资格在特定的时间地点经受考验，为我主复苏做出贡献，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亲自给你主持圣餐仪式。”

不难从被传教传傻的低能儿眼里读懂，这种烤验是露丝绝对不愿意的，又因为还要靠他们带路寻找女儿，干脆沉默以对把队伍的气氛搞得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