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将曹心姝的手打落,冷声呵斥:“那是本王的亲生母亲,你竟然要我背弃她,你怎会生得一副这样的蛇蝎心肠,真叫本王心寒。”
曹心姝退后一步,有些无措。
可转念之间,她便福身低头说道:“王爷教训的是,是妾身口无遮拦,请王爷责罚。”
八皇子哼了一声,“念你是初犯,便罢了。你记住,那是皇后,也是我的生母,我永远都不可能和她撇得清关系。”
“是......妾身明白了。”
从书房走出来,曹心姝将文竹唤过来。
“明日一早,咱们入宫,你提前准备一下。”
文竹刚才就守在门外,对于两人之间的争执听得很清楚。
她小声问道:“王爷不是不让您管这件事吗,您若去了,会不会又惹他生气?”
曹心姝牵起一侧唇角,转身看向窗扇上透出的人影,“既然王爷和皇后撇不清关系,就只有让皇后主动撇清关系了。”
八皇子啊,八皇子,曹心姝心里暗想,论心狠,自己真不是他的对手。
......
坤宁宫。
景璃脚步匆忙走入内室。
皇后立即站起来,面容憔悴看着她,“来了吗?”
景璃摇摇头,扶着皇后坐下,低声安慰道:“娘娘放心,不是大理寺的人,是晋王妃来了。”
皇后点点头,示意请曹心姝进来。
想起昨晚的事,皇后依旧心有余悸。
已经到了就寝的时间,皇帝突然过来,一开口就质问她是不是在年节那晚去过东宫。
皇后自然一口否认。
皇帝未置可否,却扔了一个牛皮袋在她脚下。
“容惠太子妃曾说,有宫人在年节那晚见过你,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皇帝背着手,背对皇后站着,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皇后笼罩在黑影中,恍然生出一种错觉。
她和皇帝,是夫妻,更是君臣,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并肩而立过。
她轻笑一声,缓缓开口,“一个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宫婢,一个臣妾没见过的东西,就是陛下口中的人证物证么?”
“陛下,臣妾十六岁遇到您,幸得陛下恩宠,一步一步将臣妾扶上后位。臣妾自知出身低贱,不配为后,近二十年来,没有一日不担惊受怕,没有一日不尽心掌事,如今臣妾年老色衰,陛下想要臣妾腾位置直说便是,何苦将这种罪名强加在臣妾头上。”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内心没有一丝动容。
他从小就在皇宫长大,妇人惯用的手段,他不是不懂,只是闲来无事乐意陪同一起消遣罢了。
可眼下,皇后做的蠢事,有可能牵扯到另一件事。
他已经没有耐心和她周旋了。
“皇后,这件事是大理寺查出来的,你以为,就凭这些东西,他们就敢在你身上下定论吗?”
皇后心口一阵一阵发凉。
大理寺查案,极少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