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自己也管不了,也不方便去管,毕竟这是东府的事,何况她自己的大儿子贾赦也不遑多让。
郑母也不再废话,直接道:“贾族长,请你来,是有一件事情与你相商。”
“哦?不知是何事?晚生必将尽力而为。”
于是,郑母又将其中原由再说了一遍。
贾珍听罢,呆愣当场,竟是让自己解除蓉儿与秦家的婚约。
“唉,我也不是骄纵蛮横之人,若非迫不得已,又岂会开这种口?”
“这天底下好女孩多得是,凭贾家的家世,没有秦家女,再找一个更好的也不难。”
“可我们没得选,威儿是我常家的命根子,若不能保他平安,我常家岂不是要绝后?我相信你们能理解我的苦衷,还望成全。”
如果是换一个女孩,贾珍会毫不犹豫的成全,因为牺牲宁国府的一些脸面换取常家的一个人情,完全值得。
再者,贾蓉虽然是他的独子,但与杂种无异,根本不把他当人看。
经常为了一点小事就让下人当面去羞辱他,比如啐他一脸,就是直接往贾蓉脸上吐口水。
重则下手没个轻重,真往死里打,就连赖嬷嬷一个外人都看不过去,在李纨和王熙凤面前吐槽过。
可是,秦家这个儿媳是他亲眼相中的。
今年正月燕九节,无意中在白云观瞥见一眼,顿时惊为天人,当即就动了心思。
随后派人打听得知,此女乃工部营缮郎秦大人的千金。
想到自己已年近四十,又妻妾成群,恐怕很难让在职官员的千金给自己作妾,于是便退而求其次,想到儿子贾蓉还未成亲,正好可以迎娶进门。
只要进了宁国府的人,谁也逃不脱手掌心。
眼见着就要大功告成,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想破了这门婚事。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只有我贾珍抢别人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抢到我头上了?
于是,微一沉吟之后,便道:“老夫人,如果是别的事情,我自会义不容辞。可两个江湖骗子的话,就要让宁国府和蓉儿舍下这等脸面,确实让人为难啊。”
“老夫人应该也知道,我也就这一个儿子,若这种事情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郑母认真的问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贾珍一咬牙:“恕难从命,还望老夫人谅解。”
郑母嗤笑一声:“谅解?不给我孙儿活路,我能谅解?”
“老夫人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这怎么是我不给您孙儿活路?这整件事情与我们贾家何干?不能因你一句话,就要让我们做出毁婚的事吧。”
郑母冷笑:“是吗?这件事情与贾家无关,但有件事却与我常家有关,我听闻有人强占良民妻女,因其女不从,凌逼致死。不知贾族长可有耳闻?”
贾珍顿时瞳孔一缩,有些慌乱的道:“竟有这事?从未……听闻,从未听闻。”
虽然他很快镇定下来,但岂能瞒过郑母的眼睛?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发生了。
于是,冷声道:“也不知哪里的畜生,竟然能做出此等伤天害理、草菅人命之事,我既然知道,定不会坐视不理。”
“我这就回去,让我家晓明上禀陛下,再让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京兆府一起彻查此事,一定要将那畜生揪出来。”
说罢,直接起身,向贾母告罪一声,就要往外走。
贾珍神情大骇,急切的道:“老夫人且慢。”
贾母两眼一闭,真是孽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