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凌峰又道:“独孤逸明明可以今日便来问知当年押镖之事,为何要待明日?这不给了仇家灭口之机?”
文玥道:“独孤逸定是已多次来访,秦威镖局也定然不会告知其押镖之人。”
葛凌峰问道:“那无根四煞在等什么?明日难道秦威镖局就会告知于他?”
文玥道:“明日不是比武招亲吗?独孤逸的武功虽不说在江湖上登顶巅峰,但是区区一个比武招亲的台面,还是无人能与之匹敌的。”
葛凌峰脑筋一转道:“哦!他是想做了这秦威镖局镖头的女婿,再跟岳丈问出那押镖之人!”
文玥点头道:“我猜应是如此。”
暮色降临,天空飘起细雨,一场滔天大火引得小镇好不吵闹。现下火势已灭,无人生还,众人见此惨状,竟无人言语,气氛异常宁静。春雨细如丝,浮生恍若梦。
独孤逸望着眼前烧焦的屋舍,似乎回想起当年被灭满门的情景。十年来无一日不在找寻当年的灭门仇敌,眼下见线索全断,不免意志消沉,一拂衣袖,便要离去。心道:“即便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寻到你,将你千刀万剐以慰我独孤满门亡魂!”
忽地众人听到一个细微的小女孩的声音喊道:“救救我,救救我......”只听声音从后院传来,众人一听心下怀疑道:“莫非还有人生还。”皆奔至后院。只见后院如方才所见空空如也,别无二致。
文玥喊道:“小妹妹,你在哪里?”只听院中一口水井之中又传来两声求救。葛凌峰一个健步过去,见到深井水桶之中坐着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姑娘,绳子已被烧断,无法着力救人。
葛凌峰欲找绳索,独孤逸道:“让我来!”只见他从腰间拿出一绳索,小心翼翼地放下一头,绳头有挂钩,轻轻一抖便挂在水桶之上,几个拉拽便把小姑娘拉了上来。
文玥一把将这小姑娘抱来,道:“小妹妹,莫怕,已经没事了!”众人一听这句安抚之言,心中不免替这小女孩酸楚难过,想必这小姑娘是镖局唯一活口。
那小姑娘眼含泪水道:“我阿父让我躲于水桶之中,告知我谁人救我上来,便叫上一声恩公,此后不论生死、贫富,都跟着恩公。若恩公不愿领养我,便让我长跪不起!”
小姑娘说完满眼期待地看着独孤逸,喊了句:“恩公!”跪下磕了一个头!泪水决堤般喷涌,却强忍着失去至亲之痛,强忍住抽泣,未哭一声,显得尤为懂事,生怕恩公厌了她去。
众人皆知,如此乖巧聪慧的孩子怎会不知家人皆亡,未曾询问一字,只把阿父生前交代的话一一叙述清楚。当场众人见此情景皆黯然神伤。
楚心彤哄着那小姑娘道:“小妹妹,你这恩公是我大哥,此后你不光有了恩公照拂,还有了姑姑,叔叔。”说着拍了拍自己又指向云天行与空罗和尚。二人面露尴尬,他几人行走江湖向来独来独往,这将来带着个拖油瓶,可如何是好。
二人又一同看向独孤逸,独孤逸见此孩子,更与当年自己的境遇有何区别,霎时间勾起内心无限伤痛。他弯下腰来,摸着孩子的头,鲜有地轻声问道:“以后我便是你叔父,你便叫我叔父,可好?”小姑娘重重地点头,忽地大声哭了出来,抱着独孤逸大声喊道:“叔父!”
一声痛哭之声哭喊的当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独孤逸道:“老二老三老四,既是家人,把镖局这些人都安葬了吧!再去棺木铺买几口棺材!”三人齐声应好。
独孤逸摸着小女孩的头道:“孩子,此后你便与我一般,背负这杀父弑母的血海深仇。你我一同找寻仇人,报仇雪恨,可好?”
小女娃一边哭着一边重重地点头:“我一定跟着您好好习武,为我阿父、阿母、阿姐还有满镖局的镖师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