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身上还疼不？”夏荷轻轻摸摸桂花脸，心疼说。

桂花拉着女儿手，温和说：“不疼，就是腰伤了，动不了，需要卧床。”

夏荷说：“流那么多血，我好怕。”

桂花一把搂着女儿，安慰说：“不怕，就像女人月经一样，等你成人了也会这样，千万别慌，每个女人都会这样，一个月好几天。”

夏荷扑闪着大眼睛说：“是不是很疼？”

桂花说：“有的肚子疼，有的不疼。”

夏荷说：“妈妈，叔叔不好，咱们逃走好不？”

桂花摇摇头，无奈说：“逃哪里？妈妈和他有结婚证，户口也在这，主要你小，我们出去怎么生活。”

夏荷说：“妈妈，你会被他打死呀。”

桂花心里一阵心酸，红着眼说：“孩子，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真死了，他也会被抓走，应该有所顾忌。”

夏荷说：“你不用管我，自己逃走好不？”

桂花吃惊地说：“你怎么这么想，妈妈活着就是为了你，咋会丢下不管。我不在了，他不是更要折磨你。”

夏荷沉默不语。

桂花看女儿头发凌乱，小辫松松垮垮，便说道：“去拿梳子，妈妈给你辫好点。”

夏荷高兴：“好呀，妈妈教我扎头发。”

桂花坐在高凳子上，夏荷蹲在面前。

桂花说：“你坐矮凳子，蹲着腿疼。”

桂花梳顺理光头发，辫了两个小辫，笑着说：“这样精神多了，小姑娘要干干净净的。不会扎辫了，就绑一个马尾，或者两边各扎一个马尾。”

夏荷说：“我知道了。”

桂花怕女儿伤心，强颜欢笑。她催促道：“快学习，考上大学，到大地方去，别呆山里。”

夏荷说：“我长大了，就带你走。”

桂花说：“只要你好就行，妈不知道能熬多久。”

夏荷担心说：“我保护你。”

桂花拉着女儿，一本正经说：“如果妈妈有什么事，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逃出去。”

夏荷不明白说：“妈妈你不能有事。”

桂花说：“我是怕万一。”

夏荷说：“他再打你，我去找警察。”

桂花说：“外人管不了家事，除非死了。”

夏荷哭起来：“妈妈，你不能死。”

桂花擦擦女儿眼泪说：“不会死，但你要记住妈妈话。”

夏荷破涕而笑。

桂花说：“去拿来针线筐。”

夏荷说：“你歇歇，不舒服还做。”

桂花说：“坐着着急，手能动，多给你做些鞋子。”

江志明晌午就急匆匆赶回来，打开门，看到桂花坐在院里，很高兴的说：“买了肉和布。”

江志明把一包饼干递给夏荷说：“拿去吃。”

桂花没理他，只顾做针线。

夏荷拿着纸包进屋里，打开，拿了一块出来，喂给桂花。

桂花轻轻推开说：“你吃。”

江志明把花布放在针线筐，提着肉故意说：“夏荷烧火，给你烧新鲜肉吃。”

桂花知道是说给她听，宁是头都没抬一下。

江志明悻悻去厨房了，夏荷连忙跟去。

桂花看着女儿幼小背影，心里很难受，她知道女儿怕江志明，为了自己讨好他。

桂花心里涌起深深罪恶感。

江志明以为桂花原谅他了，喜滋滋的炒菜做饭。

饭好了。

江志明拿来酒说：“去叫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