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种毒控制住量,则可以麻痹蛊虫,使其进入休眠期。
只是药效最多只能维持半月,半月之后蛊虫醒来会发狂,中蛊之人必须要再次服药。
服药的时间不能在蛊虫醒来之后,却也不能过早,要在蛊虫要醒不醒之时,趁其意识不清。
同样服用此毒的代价也是痛苦不堪的,此毒虽然暂时能够控制住蛊虫,但若是长此以往,蛊虫会对此毒产生抗性,届时就要加大用量,可人体承受不住,轻则痛不欲生,重则爆体而亡。
真到了那个时候,就要看他会是哪种幸运的死法了。
让君卿觉得困惑的问题如今有了答案,他顿时觉得豁然开朗,怪不得他查不出来呢,百生解之毒被蛊虫吸收,他自然是查不出来的。
想到此君卿倒是好奇,于是问道:“不知王爷可否告知,是何人出此主意?”
萧怀策回道:“本王不瞒先生,为本王出此主意的乃是天医老人。”
君卿皱眉:“是他!”
居然会是这人,这位天医老人与他师父在江湖之中的地位并列。
不同的是这位人人敬仰,而他师父人人喊打。
一个济世救人,一个惯爱用毒祸害江湖中人。
他们一人下毒,一人解毒,也因此,江湖素来传言,两人不对付,是一见面就要打杀的。
当然这些传言可不可信,君卿这个毒医圣手的徒弟都不知道真假。
萧怀策显然也是想到了那些江湖传言,他神秘笑道:“先生可知,便是天医老人告诉本王,蚀心蛊只有令师可解,也是他告知本王令师曾收有一徒。
还有,据他所说,此话是令师亲口同他所言。”
“......”
君卿这时心里也在琢磨了,难道师父同天医老人关系很好?这种事情都能随意和他说来?
他拜莫飞鱼为师一事,本就是个秘密,不能说的,一是因为莫非鱼的江湖地位和自己不能为人所知的性别,二来则是他家世代良医,父亲若是知道了他拜这么个人为师,恐怕能气活过来。
所以这件事莫飞鱼答应他绝不会为外人所知。
他这边一时难免有一些失神,看他如此惊讶之色,显然对此也是不知晓的,萧怀策笑意更深了,他还有个雷没丢出来呢,不过不急,这个乐子留着以后再看。
此时唐刃刚好端着茶进来,他面无表情的把茶放下。
方才身在厨房,他耳朵却听着他们的谈话。
倒不是他有意偷听,实在是他听力过好,他们的谈话自动钻入他耳中。
唐刃面色冷淡,倒了三杯茶,两杯推到 萧怀策面前,一杯却送到君卿手中。
他并没有用两人炒制的新茶,而是煮了原本就有的干茶。
萧怀策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水,颇有些嫌弃,并未去动。
他勾着嘴角先行开口:“所以本王相信先生定能解了阿聿的蛊毒。”
“王爷既然相信在下,在下自当尽力,不知王爷可否方便在此地多留几日?”
君卿说罢轻啄了口杯中泛黄的茶水,只觉得从前喜爱之物,如今难喝至极。
这让他不免想念起两人炒制过的茶,如此好物,可不能轻易给他人品尝。
这一点,他倒是和唐刃想到一块去了。
便是君卿不问, 萧怀策近日也不会轻易走的,先不说江聿蛊毒快要发作了,单单是为了贡银一事,他也要多留几日。
于是他道:“先生放心,本王这几日会留在此地,给先生足够的时间收拾。”
他以为君卿是要做足离开的准备,结果君卿却道:“如此甚好,我为王爷写个方子,王爷照此方抓药,熬成药汤,这位公子这几日每日泡足一个时辰,可缓解经脉逆转之痛。”
“先生有此良方,当真是甚好。”
萧怀策面上喜色明显,迫不及待就想将此方拿到手中,最好今日回去就给江聿泡上。
君卿当下便起身走到药柜前,他拿了纸笔,弯腰提笔。
很快一则药方跃然纸上,将此方递与萧怀策,不等他开口, 萧怀策当下就要离开。
他竟一时也舍不得耽搁,哪怕两人快马回程也要个把时辰。
看他如此匆忙, 君卿不免感叹,想不到天家竟也能生出痴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