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会带来好运,但是过盛的容貌却注定会带来磨难。这就是物极必反的道理。
阮初音听了镇国公的话,猛地抬起脑袋。难怪今日秦观之无论镇国公夫妇怎么劝说都执意随她一起进宫。
江问舟神色晦暗地凝视了阮初音许久,方道:“事在人为,孤倒觉得可以一试。”他从阮初音的身上似乎已经看到了李婵娟落败的影子。
只要这一步棋下稳了,江玄舟就更没资格与他争了。
心念及此,眼里渐渐浮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阮初音怔怔地盯着他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很快琢磨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先撇开江玄舟这个人不说,光是想到他母亲李婵娟就心里怵得慌。有这种婆婆在,福泽深厚之人也迟早被折磨成无福之人。
“阮姑娘,你不妨再考虑考虑,毕竟这关系到秦观之的性命。”
还有大雍的安危。
不过这句话,江问舟没有说出来。倘若秦琅真的起兵,他亦是笑到最后。
等阮初音他们回到镇国公府,已是后半夜。
记得上一次从太子府邸回来,也是这么晚,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犬吠。
回院子的路上,秦琅突然叫住了她,提点了几句话。
一个时辰后,阮初音便拉着虞煜匆匆去了临淮王府。
江玄舟对她的深夜造访吃了一惊,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郁结的心情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她来得很急,两绺碎发悄悄落上额间,沾了稍许薄汗。
书房内茶香袅袅,案边的果点散发着阵阵甜香,香烛的灯火徐徐燃烧着,一切都显得那么安谧。
“阮姑娘深夜造访,不知想与本王说什么?”他的语气疏离,但是看着那身白衣的眼神却如同手边的烛火一般,微光流转,炙热如初。
“我答应嫁给你,但是我不能只嫁给你。你若是同意,就把秦观之放了。若是不同意,我俩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简洁明了不带任何求人口吻的话语刺激得江玄舟的一对太阳穴突突直跳。
面前肃气沉沉的女子没有半分以往娇滴滴的模样,眼中的嫌恶之色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宛若一把尖锥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脏。
“阮初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江玄舟狠狠砸下手中的茶碗,径直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恃宠而骄吗?真以为自己拿她没辙了?
“初音,到时候千万别怂,江玄舟一定会答应你的,相信自己。”
阮初音脑中不断翻阅着镇国公的话,默默为自己打足了勇气。
先爱上的一方注定是输家,这场博弈赢的一定是她。
“所以,你的决定是什么?”她把问题又抛了回去,强装镇定的眼神因不安而微微闪了一下。
“本王一个都不选。”江玄舟突然笑了起来。轻轻的带着微促的气息,回荡在耳畔冷飕飕的,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阮初音心里怂得一批,她觉得伯父还是高估了自己在江玄舟心中的地位。
突然很想逃离此地,但是现在这男人的两条大长腿正抵着她的膝盖,让她想起身也站不起来。
怎么办?
她在脑中迅速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