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你还有什么要说?”大雍帝神色复杂地看着秦琅,令人难以捉摸。
秦琅与江辰枫不仅一起长大,更是一起驰骋沙场多年的“战友”。
第一次,他感受到了这位“挚交好友”对自己的敌意,让他觉得今日一事似乎没了回旋的余地。
无论秦观之是否会被重判,眼下是铁定“动弹不得”了。
而秦观之似乎也没有“动弹”的意思,背脊依旧挺直,不曾弯曲分毫。脸上的神情虽然不似刚才那么淡然,但也没有显露出半分慌乱之色,令秦琅和叶桑宁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态度。
阮初音彻底懵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迟迟缓不过脑子。
原来秦观之能够出狱是江玄舟为他顶下了所有,而之所以这么做的理由竟然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
她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就好像置身于萧瑟的秋风中,让人遍体生凉。
大雍帝没有等到镇国公的回答,不再迟疑,将人押下。
秦观之镇定地望着江玄舟,嘴角噙着淡淡的讥笑,唯一让他动容的就是转身之际撞入他怀中的那抹白色俏影。
大手轻轻地抚着娇人的秀发,喉间哽塞得几乎发不出声来。
这一回,怕是除了起兵之外,在劫难逃。
“不用担心。”秦观之凑近阮初音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和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回程路上,耳边一直回荡着秦观之的话语。抬眸望向镇国公夫妇,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慌乱或焦躁的表情,淡定的模样让她内心充满了疑惑。
倏地,镇国公让人掉头驶向太子府邸。
叶桑宁知道这是夫君在起兵前最后一次给大雍帝机会。
江问舟早已收到消息。
他出神地望着面前未解的棋局,手中的黑子迟迟没有落下。
好不容易才破的死局,不知不觉中又进入了一个新的死角。
夜幕降临,正堂的烛火依旧亮如白昼,把满天星辰的光芒轻而易举地比了下去。
四人端坐在罗汉椅上,齐齐敛眉低头瞅着茶碗里的琥珀。
覆水难收,今日临淮王在殿上当众翻供,想要置死地而后生怕是难了。除非。。。
他缓缓抬头,狭长的眼眸略有深意地看向阮初音,沉声问道:“不知阮姑娘现在可愿意嫁给临淮王?”
“不行!”
尚未得到阮初音的答复,叶桑宁已经否决了这个提议。
她的儿子就是为了这个姑娘才会犯下滔天大罪,如果让他知道心上人嫁给了江玄舟,就算被放出来了也会继续重蹈覆辙,还不如一了百了起兵得了。
秦琅微微皱眉,示意她稍安勿躁。
江问舟已经见惯了镇国公夫人那风风火火的性子,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殿下,自古皇媳不嫁二夫。初音若是当了王妃,观之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琅紧锁着眉头道出担忧,目光不自觉地移向阮初音。
一身白衣,犹如一朵百合纯净无瑕,落在男人眼里,留下无尽遐想。
红颜祸水乱天下,误国误人醉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