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6章 打草惊出蛇(1 / 2)知否:从替身小卒干到裂土封疆首页

深夜,墨色如浓稠的墨汁,将整个码头都包裹其中。

孬兵们与西夏人如隐匿于暗夜的幽灵,早早便在码头四周潜伏下来。

此刻,他们就像耐心的猎手,只等码头的船夫歇工,便要展开行动。

只是,这群船夫仿佛与孬兵们犯冲,今晚迟迟没有收工的迹象。

他们在船上忙碌地穿梭,搬运货物、整理绳索,一直劳作到子时,才终于歇下。

孬兵们在暗处潜伏许久,感觉身上的血都快被蚊子吸干了,浑身又痒又难受,却又不敢有丝毫动弹。

待船夫们渐次散去,孬兵们窥得间隙,仿若猎豹突袭猎物一般,利落地擒住最后离去的监工。

他们手法娴熟,瞬间便将监工捂晕。

紧接着便是一顿猛揍,那拳脚之间都蕴含着积攒整晚的怨愤。

直至每人都打完,他们心中那口恶气稍有舒缓,方才转身朝着载盐的大船奔去。

他们与西夏人一道,身姿轻盈恰似暗夜中的猫崽,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搅破了码头的寂静。

上船之后,但凡遭遇船上之人,他们便会如鬼魅般悄然贴近,极为谨慎地递出一张白巾。

那白巾之上皆涂抹着迷药,片刻工夫,船上众人便如被抽去了精气神儿一般,相继陷入沉沉昏睡之中。

行动悄然落幕,整船之人竟未觉丝毫异样。

待冷水泼面,众人悠悠转醒,却见身处之地陌生非常。

当码头日常的湿冷之气也完全没有感觉到,他们心中顿生不祥之感。

“此乃何处?”

船夫们奋力挣扎,呼喊声于空旷柴房中往复回荡。

孬兵们手提水桶,伫立一旁,望着这群被绳索紧缚、状若毛虫之人,脸上绽出恶意满满的坏笑。

那笑容在昏黄黯淡的火光映照下,更显狰狞。

为首的队长踱步至船夫跟前,蹲下身子,双眸闪烁着戏谑的光,脸上似笑非笑,问道:

“哟,瞧着挺有精神啊?有没有哪位能告知本队长,你们那一船私盐究竟从何而来?”

闻及船上私盐之事,船夫们心下猛地一沉,深知大事不妙。

然举目四望,此地又不似寻常牢房那般。

满心狐疑之际,船夫们一时也揣测不出究竟是何状况,只得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大人,不知您是……?”

孬兵领头的队长见船夫仍不肯老实交代,脸色骤变,阴沉似水。

他二话不说,霍然起身,拎起一桶冷水,大手粗暴地按住船夫的脑袋,让他动弹不得。

接着,一桶冷水如瀑布般灌在船夫的口鼻处。

冰冷的水仿若无数条寒蛇,瞬间将船夫的脸紧紧裹住。

他双眼紧闭,水却仍不断呛入鼻腔,只能拼命地摇晃脑袋,试图挣脱。

奈何在孬兵们强有力的钳制之下,他的头如何挣扎扭动,都无法避开那如注倾泻的冷水。

片刻之后,船夫便剧烈地咳嗽起来,脖颈涨得通红,好似即将窒息一般。

其余的孬兵们见状,立马拿起水桶,准备效仿。

其他船夫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若不交代,今日怕是难以善了。

“停停停,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们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真的?”

最近的一位孬兵上前,眼睛紧紧盯着说话的船夫,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穿。

说话的船夫被看得心里发慌,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随后,他努力挤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保证道:

“我知道的,我一定说,一定说。”

孬兵们哄堂大笑起来,然后将船夫周遭的人踢开,围在他身边,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齐声说道:

“快说说你们和李学士的关系,还有这船盐货从哪里,又是给谁的?”

船夫被这么一围,胆战心惊,声音颤抖着支支吾吾道:

“我们只是船夫,我只知道货是李学士的,从扬州来,其余就不知道了。”

孬兵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说道:

“扬州来的货?这也倒是不稀奇,可是你们这私盐也敢运到汴京,可见你们也是有底气的?”

话刚落音,立马就有孬兵伸手抓住船夫的脑袋,恶狠狠地逼问:

“快说,你们在汴京有谁撑腰?”

孬兵的手粗糙且布满老茧,捏得船夫皮肤生疼。

“轻些,麻烦轻些,我都说,我都说。”

见船夫识相,孬兵将手松开,退后一步,眼睛依然紧紧盯着船夫,等着他开口。

“我们行船之人是码头相关的各处势力都要打点,汴京城自然少不了,尤其是转运司、排岸司和纲运司。”

孬兵们冷笑一声,嘲讽道:

“这些我们自然知晓,我们是想问你背后的大金主是谁?别告诉我,在汴京城,你们只靠钱就能开路?”

船夫见眼前这群恶人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心中满是哀求:

“大人们,干嘛非要为难我等小民,我们只是混口饭而已,我们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一大家子都要倒霉的。”

孬兵上前,伸出手拍了拍船夫的脸,然后强行将他的头扭向另一边。

只见之前被灌水的船夫此刻正躺在地上,还在被灌水,身体不断抽搐,看样子已是奄奄一息。

看到对方真敢杀人,而且似乎还有点杀人取乐的意思,船夫打了一个哆嗦,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然后,他立马祈求道:

“别灌我,我是真不知道了,求求你们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其余船夫也纷纷哭求起来,脑袋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每磕一下,地上就留下一个大红印子。

孬兵们却不为所动,在他们看来,这群运私盐的人没几个是清白的,手上只怕都沾着人命。

“闭嘴,如果你们不说出我们要的答案,不仅你们一个个都要死在这,你们全家老小只怕也活不久。”

孬兵们各自拎起一桶水,用力泼到身边最近的吵闹的人身上,然后飞起一脚踹向他们的头。

被踹到的船夫应声而倒,额头直接磕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昏死过去。

剩下的两三个船夫吓得魂飞魄散,也不敢再喊,一个个畏畏缩缩地靠在一起,身体瑟瑟发抖。

“说吧,你们的主家和金主是谁?”

“我们说,我们说,是陵阳侯、郑阳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