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夫人回到屋内,将事情说给了徐楷听。徐楷无奈地笑叹了口气:“这个颐儿啊,真是胆子大。你可没瞧见,文武百官在我这个表弟面前可都是战战兢兢的,她竟然还能缠着给他把脉!”
徐少夫人关心的可不是这事,她也是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才来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二的:“若颐儿说的是真的,那他……他岂不是命不久矣?”
徐楷道:“妇人见识!定北将军身边能没有名医吗?仲蹇先生如今就在他身边,上一次江平刺杀,万分凶险,就是他将于止从鬼门关前拉回来的!”
“仲先生……不是那位名气颇大的‘医圣’吗?教咱们颐儿医术的那位师父,好像就是他的弟子。”
“你女儿的那三脚猫功夫,她还当真能做个名医来?于止也是体谅小辈,才任由她胡闹。”
“那定北将军的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徐少夫人眼见着话题越跑越偏,情不自禁问道。徐楷这下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来意:“这事你就别打听了,你如今应该做的……就是给颐儿好好准备嫁妆。”
徐少夫人果然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什么意思?老爷给颐儿定亲了?我怎么不知道?是哪家的儿郎?”
“不是我定的,是老太爷定的。”
徐少夫人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定北将军吧?”
徐楷笑而不答,徐少夫人急道:“老爷,你快说呀!”
徐楷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两人虽年岁差的大了些,但这要嫁的人,却是万里无一的儿郎。”
徐少夫人心急如焚:“可两人,是血亲啊!这未免太荒唐了!”
徐楷听了这话不悦道:“哪里来的血亲?你跟定王府世子是什么血亲?!更何况中间还隔了两代人的姻亲,定王府屹立百年不倒,权势滔天,如若不是老太爷当着这个尚书令,你以为人家能把我们当成亲戚吗?!”
徐少夫人一边抹泪一边小心翼翼道:“可……颐儿那个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不愿嫁怎么办?”
“如今朝局变幻莫测,哪里是她一个小辈使性子的时候。这次,她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听到这话,徐颐缩回了正要敲门的手,在门口顿了顿,端着茶壶默默离去了。
太子府内。
太子名为楚珲,是一个身形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面容只能算是平常。太子母妃盛氏早年逝世,生前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嫔妃,封太子后才被追封为贵妃。在朝堂上给他使眼色的,便是他的表舅舅——中书令盛茂卿。此时两人正在殿中等待着另一人的到来。
“舅舅,您说,父皇把这个差事指派给孤,到底是何意啊?”太子颇觉压力,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如今却落在自己手中,总感觉不是什么容易得好处的事。
不同太子的紧张与浮躁,盛茂卿微微捋了捋胡须,眸中思量着沉声道:“我猜测,一是看重殿下,有意借此机会历练。这二嘛,自然是为殿下铺路了。”
“此话何解?”
“在陛下眼中,宁远将军是支持殿下的,陛下自然不想他倒台。派殿下为主审官,就是有意开恩。”这话正是矛盾点之一,太子疑惑:“那为何又要派定北将军旁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