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到定王府，一踏进院门，赵势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赵势心情颇好，将他唤进了屋中，男子刚要开口，赵势伸手制止了他，“等会儿。”赵势摸了摸茶壶，凉透了，朝赵武道：“换壶茶来。”说罢似乎才有些懊恼的想起什么，从袖中摸索掏出了一包点心，扔给了少年，“拿去吃吧，躲屏风后面去，便宜你了。”

少年听话地躲去了屏风后面，又听到赵势道：“给我留点！”不由撇撇嘴，堂堂一个王府的世子爷，小气成这个模样。不一会儿就有换茶的下人上来，将尤氏今日的所作所为全都报告给了赵势。赵势听了并无意外，下人又道：“还有一事，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女言秋，想见您。”

“见我？”赵势拨弄着茶杯，烛火在茶水的倒影下左右晃动，“呵，让她来吧。”

不一会儿便悄无声息地走进一个身着一等婢女服饰的女子，她的脸半边红肿着，额角还有伤，楚楚可怜的模样。言秋抬眼偷偷瞧了坐在桌旁的赵势一眼，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都说二少爷长得俊，可他那一张脸太过阴柔，其实少有女子喜欢。世子爷一身男子气概，又十分俊朗，不知是多少女子的梦中人。

“世子爷。”言秋跪伏在地上行礼。

“何事？”

言秋从怀中掏出了一包黄纸，拆开来，里面是细细的白色粉末，“禀世子爷，这药名为五毒香，是王妃命我今夜埋在您的香炉之中的。此药受热就会散发出毒气，轻则让人昏迷，重则让人神智不清、一命呜呼。”

赵势并没有将药接过来的意思，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抿了口茶，“你要投靠我，只有这些筹码，恐怕不够。”

言秋将粉末收起，再次以额触地，“言秋愿为世子爷监视王妃和二少爷的一言一行，请世子爷收留奴婢！”

以赵势的角度，可以看见屏风后的男子仍然在一块一块地吃他的糕点，他不由得少了耐性，轻笑了一声，“对付他们两个还需要卧底，白白浪费我的精力。我知道你是谁的人，回去告诉你的主子，等他有了筹码，光明正大的来和我谈判。我赵势……还暂时用不上这些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

言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赵势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对了，回去让你们王妃，好好查一查他儿子身边的东西，可别一不小心、就上了别人的套。”赵势挥了挥手，赵武便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地将她拖了起来，出了院门外后又命人送去杖责。受点伤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别吃了，过来吧。”屏风后的男子以极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桌前，手中还握着那油纸包着的点心。他的声音听起来清脆爽朗，和一张憨厚的脸格格不入，“这还可以，哪里买的？”

赵势扶了扶额。深渊是他培养的第一个暗卫，是他营中一位已故兵士的弟弟，教他武功时，他尚且才十岁。那时他尚没有暗卫的概念，只是府中的护卫皆受编制，无法随意调遣，他便有了培养自己的护卫的想法。后来渐渐地就交给他作一些较为隐秘的事情，谁知他第二次出安定之时，深渊就被人杀死。

“如今明白了吗？你躲在房梁上听到的消息，和别人隔着墙听到的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