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点点头,对张教头施了一礼,便带着武松和时迁踏上旅途。
他此去并没有骑马,战马喂养需要精细草料,每日花费不少。
阳谷县那边还不知是什么情况,万一伺候不好掉了膘,明年去西北作战就不堪用了。
还不如养在军营中,每天好吃好喝伺候,到时也能养的膘肥体壮。
因此那匹童贯所赠的踏雪乌骓,被林冲寄养在城外新军营中。
三人六腿,径直往阳谷县方向去了。
一路无话。
这一日,林冲三人一大早启程,未时左右,来在阳谷境内。
此地距离县城尚有二三十里的路程。
此时三人俱是饥肠辘辘,没走多远,见前面有一家酒店。
酒店门前挂着一个幌子,上书五个大字:三碗不过岗。
隔着老远便能闻见酒香四溢,勾的武松腹中酒虫大动。
三人快步进了酒店,将行李放下坐定。
林冲唤来店家道:“店家,有什么好酒好肉尽管上来。”
店家应诺而去,不多时切来几斤熟牛肉,为每个人斟上三碗酒。
林冲端起酒碗,浅尝了一口,不禁叫了一声“好酒!”随即一饮而尽。
武松也吃了一碗,赞道:“好烈的酒,比樊楼的和寿都不遑多让。”
三人一通狼吞虎咽,顷刻间将桌上的酒肉喝干吃净。
时迁饭量小,此时已经酒足饭饱。
林冲武松却还意犹未尽,唤店家再上些酒肉。
那店家却说:“肉再添些给客官吃,酒却不能再添了。”
林冲闻言不解道:“这是何故,怕我等没银子付你酒钱不成?”
他这次出门带了不少银子,莫说是在这乡野小店,就是在樊楼也足够敞开了吃两顿。
武松也不耐烦催促道:“银子少不了你的,快去斟酒切肉。”
店家笑脸相应道:“些许酒肉,客官自是吃得起的,只是俺家这酒不比别家,性烈的很,一般客人最多吃上三碗,便要醉倒,因此叫做三碗不过冈。”
武松看看桌上的三个空酒碗,又看了看正在打饱嗝的时迁。
心说店家这厮也端的会胡说,我时迁兄弟酒量最浅。
他都连吃了三碗,也不见怎的,如何敢夸口称三碗便醉。
于是武松开口对店家道:“休要欺瞒我等,快去快去。”
店家为难道:
“这酒名叫‘透瓶香’又叫“出门倒”,初喝时没什么,出门一见风便要倒。这酒吃醉了可没药医。”
武松一把揪住店家衣领:
“又不白吃你的酒肉,如何还要聒噪,快去斟酒来,休要惹得爷爷发怒,将你鸟店给砸个粉碎。”
林冲见状,心说这武松兄弟手段虽然高明,只是脾气太过火爆。
他起身拦住武松,分开二人道:
“店家休要小觑我这兄弟,他惯是能吃酒的,你这酒虽烈,可莫说三碗,就是十三碗也醉不倒他。”
前几日在樊楼斗酒斗到最后,武松夺得了头筹,卢俊义都对武松甘拜下风。
林冲当时就对武松的酒量惊为天人,这兄弟简直一个行走的酒缸。
只是他喝了那么多酒,回去之后如何,就不知道了。
至少当时他力压全场,众人叹服。
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说的不错,店家快去多筛些酒来,吃的痛快了这位客官还有赏。”
林冲三人往外看去,只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道人公孙胜。
“老道,你怎么会在此处。”对于公孙胜的出现,林冲十分意外。
可话一出口,林冲猛然想起,那日送别时吃多了酒,公孙胜好像说要跟他来阳谷县。
当时满口答应下来,第二天走时却将此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