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阁内,冷风微拂,时染正倚在暖炉旁,手中拨弄着刚从内务府送来的金丝软毯,神情颇为得意。清苹小心侍立在一旁,见她心情不错,便笑着说道:“主子,听闻今晨惠妃娘娘路过御花园时对碧玉宫内务的事情颇有微词。”
时染眉头一挑,放下手中的金丝软毯,淡淡道:“碧玉宫的事,与她陆雪琴有何相干?难不成还想替淑妃抱不平不成?”
清苹低声道:“惠妃娘娘向来不屑与人争,但近日,似乎对主子有些不同的看法。”
时染冷笑:“她高居從一品贵位,自然无须与我这小小德仪计较。可是,她若真以为自己能够一手遮天,那便错了。”
片刻后,御花园中,时染与惠妃正面相遇。
惠妃身着一袭雪白锦袍,面色冷然。见到时染时,她微微停步,语带责备:“孙德仪,你身为内廷妃嫔,言行需谨慎。上次你宴席间的言辞,实在轻浮有失体统。”
时染听了,心头一震,面色微变,但旋即恢复平静,语气不善地回道:“惠妃娘娘,嫔妾虽年轻,却也明白本分。宴席间不过几句玩笑,不至于劳您大动肝火。”
惠妃微微皱眉,冷声道:“你既身在梅花阁,就该守住本分。后宫并非可以随意张扬的地方。你年纪尚轻,但若再不谨言慎行,恐怕难保自身清誉。”
时染上前一步,直视惠妃,语带反击:“惠妃娘娘教诲得是,只不过嫔妾自有行事之道,还不至于需要旁人插手。”
惠妃脸色微沉,冷冷注视她片刻,终究未再多言,转身离去。
碧玉宫内,灯火幽幽,瑾欢听闻时染与惠妃争执一事后,轻轻叹了口气。福安在一旁低声劝道:“主子,德仪性子张扬,您不必太过担心。”
瑾欢摇摇头,语气中透着几分忧虑:“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担心。她如今得宠,难免锋芒毕露,但后宫从来不是比拼勇气的地方。惠妃虽未有明确表示,但她毕竟地位尊崇,时染若再不收敛,迟早会吃亏。”
福安微微颔首:“那主子是否要提醒一下德仪?”
瑾欢沉思片刻,低声道:“改日我亲自去一趟梅花阁吧。”
翌日清晨,瑾欢来到梅花阁,与时染促膝长谈。
时染仍旧心有不甘:“姐姐,我知道你一向心思缜密,但有些时候,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惠妃仗着自己位高权重,总是对我指手画脚,难道我就该忍气吞声吗?”
瑾欢温声道:“妹妹,后宫的争斗从来不是靠一时意气能解决的。惠妃虽高高在上,但她并非无懈可击。你若能在她面前表现得更加宽和大度,反而能让她放松警惕。”
时染垂下眼帘,语气中仍带着几分倔强:“姐姐的教诲,我记下了,只是……我未必能做到。”
瑾欢拍了拍她的手,微笑道:“你既已位列德仪,自当明白肩上责任更重。妹妹若能稍加忍让,或许能让自己少受些波折。”
延和殿内,淑妃得知时染与惠妃发生争执后,露出一抹冷笑。
“陆雪琴的高傲,总会让人不舒服。”她对青棠说道,“但这次她做得倒不错,孙德仪这种性子的人,正适合当我的一把利刃。”
青棠轻声问道:“娘娘的意思是……”
淑妃嘴角微扬,语带算计:“既然她们都不和,何不让我再添一把火?后宫越乱,对我越是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