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过,即便是如江阮宁,桂姨娘那样做他的一个妾室,她都甘之如饴。
只要能够每天看到他,光明正大地在人群中看着他,站在他身边。
她都是愿意的。
可是他却当着父母的面,当着她的面说他无意于她。
这让自小被娇宠长大,心高气傲地护国公府嫡小姐如何不心碎破防。
“在妼儿心里姐夫就是这世上最好的郎君,是妼儿今生今世唯一想嫁之人。妼儿不会在意是否会被旁人嘲笑,在长姐离世不过几日的功夫便做了姐夫的填房。妼儿只想守着姐夫,陪着姐夫就够了。”江妼声音哽咽的表述衷肠,毫不在乎那些千金贵女应有的矜持和端重。
护国公夫人忍无可忍地怒斥道:“妼儿,休得胡言。莫不是忘了平日里母亲和你长姐对你的教导,怎的如此荒唐。”
“那又如何?”
江妼倔强地扬起下巴,泪眼中闪烁着不顾一切的决然,“我就是要嫁给姐夫。若姐夫嫌妼儿年幼,不够沉稳持重,难以担起这侯府主母的重任,那妼儿便甘愿为妾。只要能常伴姐夫左右,什么尊贵地位,什么显赫身份,妼儿皆可弃之如敝屣……啊!”
江妼只顾着一股脑的倾吐而出,护国公夫人又急又怒,猛的自椅子上站起来走向女儿,扬起手来啪的一声,顿时打得毫无防备的江妼头歪向一侧。
“你这不知羞耻的孽障!听听你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这些话岂是大家闺秀所能出口的?”
护国公夫人被气得浑身轻颤,只打了一巴掌还嫌不够,还想再补上一记着耳光。
就在这时,江承庸眼疾手快,一把将女儿拉到自己身后,声音低沉而严厉地责备道:“你这是做什么?”
江妼被打的愣在那儿,眼泪珠子落得越来越凶。
“母亲若是见不惯女儿这般,索性就一次把女儿打死算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这定安侯府,大不了跟姐姐亡魂作伴罢了。”
江妼此言,虽是气头上的冲动之语,却让一旁的裴坼陷入了的难境。
正气氛凝重之际,阿乐自门外疾步而入,神色匆匆,行礼间言辞恭敬:
“见过护国公,国公夫人,见过侯爷。”
阿乐轻轻抱拳,行了一礼,随后缓缓抬眼,与裴坼的目光在空中轻轻一碰,而后拱手对江承庸道:“在下原本有紧急事务需向侯爷禀明,得知国公爷在此与侯爷叙话,故而在外静候片刻,一不小心把几位的对话听了个全。”
阿乐的笑面上浮现出丝丝尴尬,继而又道:“这本是一桩亲上加亲、喜上加喜的美事,更是国公爷的一番厚意。只是对于我们侯爷来说,未免太过突然。侯爷有些许犹豫也是情理之中之事,还望几位莫要因此而动气。不如多给我们侯爷一些时间,周全考虑,待一切都想透了,再郑重地坐下来商议,也不迟啊。”
阿乐话落同时,不由向江妼瞧去。
而此时的江妼也正好收了哭泣之声,回看阿乐。
只见阿乐朝她轻轻眨了眨眼,江妼顿时心头一喜。
‘看来这个什么总管当真没有骗我,他果然愿意助我达成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