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暗暗咂舌,瞧着跟真的似的。
“该给我解释解释刺杀之事了。”顾荣松开手,正色道。
谢灼坦言“是我考虑偏差。”
“一面,恐你知我遇刺,忧心忡忡,寝室难安。”
“一面,又恐你身陷两难之境,左右为难,劳心伤神。”
“便自作主张的瞒下。”
“幸得宴寻提醒,方知自己错的离谱。”
“自以为是的好,更像是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你,却并未考虑你的感受和想法。”
“你我之间,不应该被所谓的为你好而绑架束缚。”
“贵在坦诚。”
“事关生死,瞒着你,本就是天大的错误。”
“日后,我定不会再犯。”
“顾荣,你我解开绳子上的这一个小结可好?”
谢灼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顾荣。
湿漉漉的眼睛,看的人心软。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你可还有旁的要紧的事情瞒着我?”
紧要二字,顾荣咬的格外重。
“有一事。”谢灼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在追查愍郡公遗腹子的下落时,我抓到了当年在愍郡公逼宫失败后,仓皇逃离在外的曲观海。”
“曲观海?”顾荣愕然。
“他不是在躲避追兵时坠崖,粉身碎骨吗?”
“竟还活着。”
愍郡公造反,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
她对此事的认知,基本上源于道听途说。
曲观海不仅仅是愍郡公谋士,也曾是享誉天下开坛讲经的高僧。
信徒甚广。
在流传于世的版本里,曲观海就是那个妖言惑众,煽动愍郡公造反,致使愍郡公阖家死绝的奸佞。
人人得而诛之。
那些越写越野,三人成虎的民间传说里,曲观海又是会摄人心魄妖术的妖人。
否则,根本没人能能相通愍郡公为何而造反。
谢灼颔首“还活着。”
“丞昇核实了他的身份。”
“曲观海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极难审问出有用的消息。”
“基本上,丞昇日日都会挪出些时间亲自过问。”
“在曲观海前言不搭后语、浑浑噩噩的话语里,丞昇提炼出一则骇人听闻的讯息。”
“曲观海,是陛下的人。”
顾荣悚然大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何止是骇人听闻啊。
愍郡公逼宫造反前,贞隆帝在一众皇子里平平无奇。
先皇既有庶长子,亦有嫡皇子。
就是掰着手指头数,也数不到贞隆帝。
更遑论,那时的贞隆帝堪堪舞象之年而已。
所以,贞隆帝承继先帝皇位,根本不是旁人所说的运气好,该死都死了,矮子里边拔高个儿,终于轮到了贞隆帝。
“太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知道吗?”
顾荣一针见血问道。
谢灼眉心微动“问不得。”
“即便问了,也求不到答案。”
“兴许,曲观海身上还有旁的大秘密。”
“再审审。”
“能哄的先皇长子造反,又能在天罗地网下逃生捡回一条命,绝不是简单的人。”
“曲观海是朝廷禁书里的风云人物。”顾荣感慨道。
有人撰写曲观海与大殿下共枕而眠,耳鬓厮磨的亲密场景。
有人描述曲观海背负血海深仇,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悲壮故事。
更有人声称,曲观海乃瘟神转世,为祸人间,扰乱天下的。
总之,关于曲观海的传说,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要多离奇古怪,就有多离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