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大你确定吗?他可是三哥都能打晕的家伙啊!”
尖细的声音充满了惶恐,虽然没能看到对方的表情,但严立光从语气就能想象得到背后那人的脸上一定很害怕。
老大将目光转向严立的身后,保持着不变的语气开口:“解开绳子,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除非你想代替老三去外面放风。”
“是,是!”
身后传来了惊恐的应答声,紧接着严立就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割自己手上的绳子。
站在严立面前的手下不屑的撇撇嘴:“怂货,这家伙右臂都被老大废了,有什么可怕的。”
很快束缚严立手腕的绳子就被彻底割开,同时也让严立的身体本能向前倾了一下。
血液重新在手腕内畅快的流淌起来,但严立最先感受到并不是解放的快感,而是延绵不绝的酸痛。
强撑着用完好的左臂肘部支起身子后,严立朝着自己的牌刚迈出一步,然而还没站稳他就双腿一软身形一歪向前摔倒。
“卧槽,你他妈的给老子小心点!”看到严立摔向自己,手下连忙躲开闪到一旁。
他可不想搀扶这个浑身腥臭的家伙,甚至希望对方直接在地上摔个狗啃泥。毕竟就是因为对方的原因,自己刚刚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扒拉那些牌。
就在阴沉男以为着严立会摔倒在地吃上一嘴灰尘时,严立的右腿却猛地向手下的方向垮出了一步,瞬间便来到侧身躲避的阴沉男面前,其速度快到阴沉男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没想到严立居然会在断了一条手臂、手腕还没办法动作的情况下发难,可他哪里知道从一开始严立等就是这一刻!
哪怕右臂骨折、手腕脱力,但严立还有双腿和左臂!
严立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对方会放过自己,哪怕一个字都不信。
他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前一刻要杀了自己,下一刻就说要放了自己的神经病们。
因此从一开始,从被水泼醒的一瞬间,严立就思考如何脱身。
对话毫无意义,他不是医生,根本不可能理解疯子的思维方式,哪怕顺着对方也很有可能激怒对方。
因此严立只能选择在对方殴打自己的时候伸直双腿,让自己的血液重新流入腿部以便可以随时逃跑,同时等待着。
而在自己的塔罗牌从衣服中滑落出来时,严立终于等到了机会。既然这群疯子的头领明显出现了兴趣,那严立也就假装自己的秘密暴露,忍着恶心看着对方用肮脏的手触碰自己的塔罗牌,配合对方演下去。
至于暗示什么的不过是顺着对方说出去的谎言,毕竟这些牌不过是他中学时因为好奇从网上找了些图片,然后在学校门口的打印店印出来。
怎么可能会像有那种魔幻的效果。
“你……”
完全没有理会对方想说什么,严立的左脚猛力向前一踏,用自己的脚后跟狠狠的踩在对方的脚面上。
剧痛从脚面传来,手下本能的弯下腰想要拔出自己的脚。但严立却比他更快的将身形下降,同时侧过身子将左臂的肘尖顶了过去,如同锥子一般狠狠的打进对方的胸口。
“噗!”被肘击打中胸口,手下瞬间失去平衡的向后倒去。
如果不是被严立踩住了脚,这一记肘击足够将他顶飞出去。
确认手下向后摔去,挡在了自己和老大之间后,严立当即松开踩住对方的脚,朝二十米外的窗户的方向跑去。
虽然看不到灯光,但能看到冷却塔高耸细长的模糊形状,再加上自己身上的腥臭味,严立迅速判断出自己的位置很可能就是坐落在北郊区小辛河旁的废弃厂房群,而且是边缘区域。
而根据窗外树木的样子来看自己应该是在二楼,离地约有三米,只要落地姿势正确就不会受伤!
只要自己能从这里逃脱然后藏到建筑物或者草丛中,对方就很难找到自己,接下来只要找机会在障碍物之间慢慢移动,最后逃离这里报警就行了。
不管这群疯子会不会拿走自己的牌,只要警察抓到对方就一定能找回来。
仅仅两秒严立就逼近了窗户的位置,然而就在准备用肩膀撞破破破烂烂的窗户飞出去时,一道劲风从他的侧面袭来。
严立立刻想要通过压低身形想要躲过这一下,但对方的速度远比他更快。他还没来得及降低重心,一条粗壮的大腿便掠出黑色的残影划出弧线,狠狠的踢在严立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