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忙碌的空气让人压抑，二人的斗殴吸引了众多围观者，但没有人出手制止。一部分老兵甚至开始赌谁会打赢，而更多的，则是在起哄和议论纷纷。

“欸？没见过那个小子啊，少尉……机师？哪个部队的？”

“刚入伍就敢打架，是个人才。我押他，四十。”

“长得倒挺像昨天来的推荐生，要真是他，保不齐有什么背景。”

“真傻啊，放着轻松活不安排，到这种鬼地方来。棕毛的，三十。”

“背景能大到哪里去。你们认得出不，那个中尉是谁？”

“被揍成那糗样谁看的清楚，那小子下手真狠吧，六十。”

“看啥呢？”蒂米德发现有人起哄，便也混进人群里看热闹，他扒开挡住他的脑袋，伸头向里看，“让我也瞧瞧……我***！怎么是你们两个！”

他顿时因意想不到而愣在原地，等到卡洛斯和伊斯缇又互殴了几个来回后才想起来劝架，便冲进去将两人掰开，同时还不忘回头朝下注的人群喊话：“都别看了！不学点好的！”

由于卡洛斯和伊斯缇已经几乎虚脱，蒂米德制服二人并不费力。等到人群一哄而散，走出很远之后，他才松开扣住肩膀的手。蒂米德瞟了一眼卡洛斯敞开的领口，问：“是你扯开的？军容呢？”

“天太热，敞开凉快。”卡洛斯斜眼瞪着鼻青脸肿的伊斯缇，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回答。

“死犟——还有你，北方佬，打架打不过新兵，是我都没脸见人。不是没劲了吗，还站这么直……”

“这样显得有军容。”伊斯缇用和卡洛斯一样的语气做了回答。

话音刚落，三人都险些笑出了声，蒂米德瘪着嘴将卡洛斯的衣领整理好，没好气地说：“还笑！你好的到哪里去？”

他嘴上骂着，人则是在不断张望着四周。见没人再靠近，蒂米德长叹一口气，俯下身子往脸上拍了一捧沙子，咬紧牙关给了自己一拳。见揩得出鼻血了，便对面前的两人说：“我懒得跟你们扯前因后果，有人问——尤其是晚上哈特问，就说我车开翻了，懂了吗？”

“你可真会和稀泥。”伊斯缇用略显轻蔑的语气说。

蒂米德已经猜出了大概，用手势示意伊斯缇闭嘴：“他脖子上的玩意，是真家伙。”

“……你说什么？”

“我小时候住在勒本，他们喜欢干这种畜牲事，大概八九岁的时候吧……见人戴过，后来搬的家。不是所有人都自愿当英雄……”

“那也只是勒本的人……”

卡洛斯险些当场发作：“你脑子里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技术已经被创造出来，那就是所有人都可以用的。”

蒂米德赶忙将他拽开，又一次打起圆场：“忠诚是好的，我理解你——自由也是好的，我也理解你。但你俩再吵下去，要是有人记仇，小心背后挨枪子。来日方长懂吗？”

“你车技真够烂的。”伊斯缇捂着侧脸，就要拉着卡洛斯去军医院。

“换我就开飞行摩托了，那要是翻了可不是擦点药能解决的。是吧，北方佬？”

“你还有那种稀罕玩意？”蒂米德跟了上来。

“炸了。”

“没事，哥几个有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