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先天不学习圣体,李弥及一干同伙便是。
长安啊,万国之都,安西几个土老帽真的是看花了眼,除了崔轨略微熟知,哥几个已经逛了几个月了还没有兴致减弱。
国子监的课业更像是后世的大学,比在龟兹讲堂更是宽松,每日下了课,几人便呼啸坊间,尽情恣意,每每想到闫头的谆谆教导,李弥就一阵惭愧。
老头是砸锅卖铁让自己来上学的啊,怎么这么辜负大家的心意,实在是该死,明天一定要好好进学。
第二天,左氏春秋晦涩难明,算了,今日先去听曲,明日再战。
老闫其实已经管不了他了,他不会明白一个整日吊儿郎当的人为什么会步步高升,财源滚滚,像他那么老老实实混了一辈子的老实人,还是靠着这个混子才得以升迁。
第二波商队带来了刘老三替他写的书信,信中大骂李弥不务正业,整日玩耍,骂的很脏,李弥都没有完整的看完,这里边大概也夹着刘老三的私货吧,二人现在都快成反李弥联盟了。
通篇四分之三都在骂李弥,信的最后提及第九团现在挺好,商队盈利很好,他的棉花也种下了,宝石矿更进一步扩张,韩家高家一个在那搭了一个大型营地,现在的产出比以往高了不止一倍。
最后估计骂着骂着闫头好像自己突然底气不足了,承然,这小子整日无所事事,但日子反而越来越好了,这让闫大冲很受伤,他真的不明白李弥的高端玩法,于是恶狠狠的骂他走狗屎运而已,人还是要脚踏实地。
赤裸裸的仇富和羡慕嫉妒恨,呵呵,虽然闫大冲自己也是个富人了,但他的思维还没转过来。
其实李弥并非整日无所事事,他一个月总会做那么一两件正事的,比如休沐时去长安周边的老兵家里,一些以前就退役的老兵,或者现在还未退役的士兵的家人,他都会去送钱粮,离长安近的这些他差不多走遍了,远的自有商队代为去送钱。
能去安西刀子舔血混饭吃的家庭一般都不会太好,那些接到钱粮的妇孺感激涕零,让李弥一阵心酸,他去每一家都是以晚辈的身份拜访的,反倒把那些妇孺吓得唯唯诺诺,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光鲜的少年郎亲自送来这些许的钱粮。
“吴婶,您要是再给我鞠躬我就一头撞死在门上了啊,都说了嘛,我是第九团的晚辈,吴叔对我照顾有加,我就是被大伙一口一口喂大的,您们就是我的亲长辈,哪有长辈对晚辈行礼的?”
这几乎是李弥去每家必说的话,没办法,因为没有人相信这个翩翩公子是自家那个大老粗汉子在军营里养大成人的,听说,军营两百人,一口口的喂硬糊糊把这个孩子从襁褓中养大的,造孽啊,一群糙汉子怎么会养孩子?
还好还好,好在最终还是养活,还这么白白净净,一看就是个有福的,慢慢的,众人对李弥亲近起来。
这才对嘛,送钱都送的这么累,不过李弥倒是乐在其中,完全不觉得厌烦。
那些已经退役的老兵就好打交道了,最起码不用解释自己的身份,被家属当成骗子了。
都是老熟人了,这些个老兵看到李弥还是大吃一惊的,现在的李弥真的就是一副标准的富家公子打扮,和他们记忆中的在军营马厩里厮混的小李弥完全是两回事。
“小李弥,真的是你吗?”
“当然是我了,张叔你才退役三年而已啊,不会不记得我的样子吧?”
张叔走过去摸摸他的头比划一下,“当年我退役的时候你才十一二岁,现在都长得比我高了,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来长安了,哈这么一身打扮,咱第九团发达了?”
李弥把他退役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叔一阵唏嘘,未曾想李弥有这么大本事,第九团还有这么大的奇遇。
对他此次前来送钱的事更是大为吃惊,“胡闹,老子都踏马退役三年了,怎么还给我送钱,天底下没有这种道理。”
老头拒绝的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