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澍解释道:“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想在灞泉发点货。他做山货生意的,你们那里是各种山货的产地,价格便宜。”
巩子阳提议道:“发点山货还用到货物处吗?在我的车上捎点就行,千八百斤的都不是问题。你那朋友总不会要发一整火车皮吧?”
任澍知道巩子阳作为灞泉到蒙江这趟车的列车长,确实能方便地捎带货物。
而且货物是松树籽,属林业部门管控的。
在旅客列车上运送太不安全,必须得用铁路货运。
但他解释说:“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也差不多少,因为山货的价格较高,我朋友想用集装箱,这样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巩子阳这才明白,说:“哦,你是想用集装箱走零担啊。没问题,我有个兄弟就在货运部门值班,零担的话一点问题没有,保证给你优先装车!”
任澍心里已有打算,之前打听过松树籽的行情,决定走铁路更为安全。
既然林业部门会在站台堵截旅客列车,他便打算走货运,并且用集装箱来确保安全。
他知道,只要掌握了装货的人,在金钱的开道下稍微谎报货物品名,货物一旦装箱封印,谁也无从得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待货到蒙江,他那里也有熟人,直接从货场拉走即可,这样既安全又保险。
任澍向巩子阳表示感谢:“那我先谢谢巩哥了,如果我朋友要在灞泉发货,到时我一定找你帮忙。”
巩子阳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到时你往我们车队打电话就行。如果我不在,你告诉车队的人我那天来接你就是了。”
这时,任澍的房门响起了“当当当”的敲门声。
他大声应道:“请进,门未锁!”
门一开,便是灞泉列车段参赛选手、列车员安梦贤的头探了进来。
她看到巩子阳便说:“巩车长,你果然在这里,李姐找你有事。”
安梦贤二十四五岁,看上去刚洗完澡,身穿一件宽大的汗衫,领口大开,显露出里面白花花的一片。
任澍不由得暗暗感叹:原来全国的列车员都有这样的习惯,洗完澡不穿内衣。
巩子阳望了安梦贤一眼,平静地回答:“好的,我这就过去。”他站起身来对任澍说,“小任,我先走了,有空咱们再聊。”任澍起身送他出去。
安梦贤察觉到任澍火热的目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走光了,急忙直起身子,整理领口,脸色涨红,白了任澍一眼,然后和巩子阳一起离开了。
任澍回到房间,关上门,脱下牛仔裤,进卫生间冲澡。
没过多久,又听到敲门声。
他擦了脸上的水珠,探出头来:“谁呀?”
“任澍你在屋里啊?”房门一响,宋春莉推门而入。
见任澍大半个身子探出卫生间,她惊讶地停下脚步,有些怪罪地说:“任澍,你洗澡怎么不关门呀?”
任澍有些无奈地回答:“这不是听到有人敲门,我就探身出来看看么。谁知道你不敲门就进来了!”
宋春莉其实也是随口这么一说,为自己的冲动找个借口。
走车的时候这种事情常有,有时候乘务员在卫生间里洗澡,某个人急需用厕所,忘了敲门,直接用钥匙开门进来。
所幸宿营车的卫生间是乘务员专用,不然非得惹出不小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