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动静很快传入宫中,多尔衮弄不清情况,没有发布额外的诏令,只着守城巡丁与守军相互配合,务必要将那奸细留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阿济格、多铎、范文程、洪承畴等文武重臣听说出了这等骇人听闻之事,也匆匆入宫。
“那贼寇可曾抓到?”
多尔衮厉喝!
“回摄政王爷,那奸细是个高手,率先示警的赛青曲法师与五名弟子全都惨死,沿途拦截的弟兄们也死伤惨重,初步估算死了一百来人,多数是被一箭射死,还有些是受巨力击打,骨骼寸断。
然后此贼硬以蛮力打破西便门,冲出了京城……”
随着亲兵的娓娓道来,众人无不倒吸了口凉气,这是万夫莫挡之勇啊!
范文程忙问道:“可曾看到此人长什么模样?”
那亲兵道:“有人见过,但黑夜里看不清,从其背影判断,应是个少年人,对了,还有一匹马,上面驮着两个女人,跟在后面。”
“报!”
突又有人奔来。
“快说!”
多尔衮心里格登一下。
那人在阶前打千施礼:“报摄政王爷,前朝袁贵妃不见啦,服侍袁贵妃的的两个宫女只说在睡梦中脖子一疼,就人事不知了!”
“竟有此事?”
多尔衮紧拧着眉心,喃喃道:“袁贵妃一介女流,荣养在礼部行人司,能去哪里?”
范文程却是拱手道:“摄政王爷,袁贵妃失踪不可轻视,臣以为,是被那贼人掠走了。”
“此话怎讲?”
多尔衮看去。
范文程道:“李闯于兵败之时,曾放了前明太子、定王与永王生路,经这些天来的搜寻,定王与永王已经秘密寻到,关押在西山大营中,但太子和长平公主不见踪迹,臣以为,应是逃去了南京。
如今小福王已经登基,太子即便想夺位,却无印信诏书,难以证明身份,因此派了人来京师,秘密劫走袁贵妃,为其作证。”
说着,回头道:“袁贵妃的印份信可在?”
“这……奴才回去看看!”
那人抬头看了眼多尔衮,撒腿往外跑。
礼部距离紫禁城并不远,没一会子,就跑回来道:“禀摄政王爷,印信不见啦!”
果然!
多尔衮的面色沉的可怕,小福王在他眼里,土鸡瓦狗耳。
但太子不同,是崇祯亲手册立的皇太子,只要证明了身份,在南京登基,不说军民齐心,就是清军入关的法理基础都不将复存。
多尔衮是打着为崇祯报仇的名义而来,你打跑了李闯,可人家朱家长子还在,于情于理,都该交还家业吧?
姜黎这一手,直接捅了他的肺管子!
不过多尔衮也非寻常人,每临大事有静气,略略寻思,便道:“洪承畴,你说那贼子带着袁贵妃会往哪里跑?”
洪承畴拱手道:“不出两条路,一是渡黄河直奔南京,二是西入燕山,躲藏一阵子,再绕道太行,从河南境内渡河南下。”
“摄政王爷,我鳌拜愿去擒拿此贼!”
鳌拜三十左右的年纪,腰大膀圆,满面虬髯,重重拱手。
“好!”
多尔衮点头道:“你领本旗两个牛录出击,我再命固山额真谭泰为副,亦领两个牛录,与你互相侧应,再传喻河北各州府县,严加盘查,不许放袁贵妃南渡黄河。”
“喳!”
鳌拜是镶黄旗,谭泰是正黄旗,二人双袖啪啪左右交拍,打了个千。
多尔衮又道:“英王爷,你速回西山大营,依险要于燕山各入口布下天罗地网!”
“喳!”
阿济格也双袖啪啪左右交拍,打千施礼。
“报!”
突又有人疾奔而来,在殿外大声道:“禀摄政王爷,平西王……平西王死啦!”
“什么?”
殿内炸开了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