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老宅!
多尔衮、阿济格、多铎、范文程、洪承畴等一干文武重臣匆匆赶来,甚至还有闻讯而来的孔有德、尚可喜与耿精忠。
院里婢仆小厮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透。
第三进院中,满地都是尸体,吴三桂的尸身被一刀两段,头颅挂在竹竿上,更加触目惊心的是,墙壁上的那一行血字!
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字里行间那澈骨的仇恨!
尤其是范文程、洪承畴与三顺王,无不觉得脖子凉嗖嗖的。
大汉奸三个字,直击他们的内心啊!
亏得那贼子的主要目地是营救袁贵妃,倘若不急着走,潜伏在京中,怕是不久后,自己的脑袋也会被挑在竹竿上吧?
深吸了口气,耿精忠壮胆般的大怒道:“我大清得天命,正面击溃李闯,赢的堂堂正正,入主中原乃众望所归,可是此贼不识好歹,妄图以卵击石,对抗天命,必将不得好死!”
多尔衮面色难看。
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虐杀吴三桂,对明朝降将的冲击极大,只要那贼子不死,谁都不得安生,眼下只能不惜代价的把人抓回来,以更加残忍的方式处死!
……
一路疾驰,跑出了三十余里,身后暂时没了追兵。
陈沅徐徐勒停马匹,焦急道:“公子,袁娘娘快不行了,缓一缓吧!”
袁贵妃面色苍白,星眸微阖,气若游丝,软软靠在陈沅怀里,裙底有鲜血渗出,染红了一大片。
“先扶好袁娘娘!”
姜黎连忙跳下马,从陈沅怀里接过了袁贵妃。
袁贵妃几乎连力气都没了,真的只剩了最后一口气。
陈沅忙道:“姜公子,你不是会疗伤吗,能否给袁娘娘治一治。”
“这……”
姜黎低头看了眼,明显是花门被磨了,不由现出难色。
“哎呀!”
陈沅急道:“都什么时候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娘娘也应知事急从权,不会为些许清誉怪罪于你。”
袁贵妃迷迷糊糊,勉强睁了睁眼,不明白陈沅在说什么。
自己那里痛的撕心裂肺,出来又没带药,怎么治?
“也罢,娘娘,得罪了,治好之后若是娘娘心气难平,在下任打任杀!”
姜黎仿佛做下世间最艰难的决定,猛一点头,缓缓伸手。
(读者老爷们自行脑补)
……
小半柱香过去,袁贵妃不仅疼痛尽消,创处全面愈合,还清清凉凉,说不出的舒爽,却是呜的一声,以袖掩面,痛哭起来!
要早知是这样,宁可去死啊!
“娘娘?”
姜黎环抱着袁贵妃的后腰,轻声道:“是我冒犯了娘娘,也对不起先帝,但先帝如对娘娘有一丝眷恋的话,也会体谅娘娘的苦衷,对吧?”
不提崇祯还好,这一提,袁贵妃更是悲从中来,满脑子都是对崇祯的愧疚,要是有根绳子在,怕是立刻会悬梁自尽。
姜黎以求救的目光看着陈沅,表示没辙了,女人还得女人来劝。
陈沅紧咬着嘴唇,俏面现出纠结之色,却是哎哟一声,蹲了下来,巴巴地看着姜黎。
懂了!
我懂了!
不愧是秦淮八艳之首,兰心慧质,真不是吹的。
要说让一个人从憋屈中走出来,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拉另一个人下水!
如果陈沅也接受了自己的治疗,袁贵妃就有了同病相怜的病友。
于是道:“陈姑娘也伤着了么,要不要给你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