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齐热血沸腾的起身大喝道。
“多谢两位体谅。”
刘繇抹去眼泪,红着眼眸感慨无比。
人精——
莽夫……
吴范捏着漆碗,心中苦笑一声。
太末长贺齐,他只能赞赏有勇武用兵的才能。
对项重却愈发的警惕,不仅仅有骁勇,还有对人对事的真知灼见。
上能应对刺史泣哭道哀,下能与丹阳纪氏门客厮杀,这种人是深渊潜龙,终有一日借风直上九霄。
“基儿。”
刘繇招了招手。
闻言,刘基快步从兰錡上摘下一卷布帛。
当布帛在地上摊开,一副江东之景的壮丽舆图展于众人眼前,上面还有不少柳木碳条反复勾勒的痕迹,在丹阳沿江地区尤为明显。
“项宗。”
是仪起身行至堂中,询问道:“可知晓江东与江北之争。”
“自然。”
项重颔首回应。
隔江之争,是刘繇与袁术争夺扬州归属。
孙策,还有他自己,不过是马前卒,却都对江东有所企图。
这场战争有波及整个南方的事态,并且会淬炼出雄踞南地的霸主,上位二人,下位二人,皆是图谋不轨之徒,就要看谁能更胜一筹,拔得江东四郡权柄。
“项宗。”
“可愿受州府征召。”
是仪思忖半晌,抬头看了眼主位。
“不敢请耳。”
“全赖使君看重。”
项重眯着眼俯身作揖一拜。
双方都明白的事情,此时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州府能给他什么权力,就要看看刘繇对于江东的看法与对扬州未来的决策。
若是据守江东,必然是治理内部山越,压制士族豪绅为主;若想要收复江北两郡,可能要挂印拜将奔赴丹阳沿江前线,或者填入樊能,于麋,张英三个旧吏麾下。
“好。”
是仪朗笑一声道:“闻项宗在山越之中颇有威名。”
“往事了。”
项重目光平淡道。
是仪没有多言,沉声道:“丹阳山越骁帅肆虐,使得境内诸县难安,不得不备下武吏设防,故此州府征兵有些困难,还望项宗出力。”
“这……。”
项重假作有些纠结。
想要让他与山越博弈,且为州府征兵。
如果刘繇拿不出有分量的官职,自然不可能作人手中刀。
况且,项氏刚与丹阳纪氏发生冲突,奔赴丹阳招兵的凶险成倍增长,所以得加官职啊……
“项宗。”
“未曾取字?”
刘繇突兀插了一嘴话。
项重颔首道:“年幼,还未及冠。”
“如此。”
刘繇取出两枚符印,郑重道:“某初至曲阿设州府,兵力拮据,粮草空虚,自知会稽路途遥远,项宗难以为继,故拟下两枚印信,还望赴任丹阳。”
见状,刘基呈过印信递上。
——宛陵督印
——项弘毅印
项重眉头紧锁,擎着两枚印信细看。
宛陵督不必多言,可以督丹阳郡治宛陵县军政要务,权力鲜有人能比,太守周尚都要敬畏一二,但要撑起宛陵不失,稍有差池可能人头落地,近乎军令状的存在。
项弘毅印是字印,弘毅二字取自——《论语·泰伯》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