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准许说。
淳于越忧心忡忡:“陛下!这一年粮产并非丰收,天下粮食的日常消耗又加增,百姓里有许多抬高粮价、囤积粮食发现,若是关中大索,皇都又关闭城门,恐怕粮价再涨,此大不利天下民生。”
嬴政说:“寡人正要说这方面,往后关中粮价一石米千六百,众爱卿以为如何?”
淳于越脸色大变,立即说:“陛下!粮价标准不可变动。”
满朝也是惊异,询问陛下何此之举。
嬴政说:“众爱卿莫要着急,寡人只是执行到四盗抓捕归案。”
淳于越:“这…可是……”
嬴政打断说:“朕并未把仙鸟于兰池宫之事公布出去,除却你等和相关人,并无人知道,朕且问过华清玄等一切相干人,他们并无告知他人。朕之皇都,百姓安居乐业,囊富盈余,岂能有贼偷东西!若那几盗真是无法生计而偷东西的贼,到这种程度偷窃,这大索之下,更买不起粮、过不得生计,这段时日若再有违法犯案、或有人表示日子难过,当重查之。此外,天下若闻朕兰池遇盗,岂不以为朕之百姓民不聊生。”
淳于越直欲继谏,法性李斯说道:“陛下,百姓里却确实有许许多多盗窃案件,包括咸阳皇城。”
嬴政听得此言,直感口舌阻滞,一时未有言。
昔日泰山刻辞:
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饬……
治道运行,诸产得宜,皆有法式……
又琅琊刻辞:
维二十八年,皇帝作始……
上农除末,黔首是富……
功盖五帝,泽及牛马……
可见,嬴政对自己的江山百姓生计是以为美好之景状的。听李斯和淳于越等之言,他认为不必那么紧张,何况这是对关中而言一段时间,便对满朝一说。
又说:“时下彻底收拢巩固昔日六国百姓,寡人的老秦之地关中的粮价涨升,可显出老秦地的富状。待盗抓归案后,说不定这粮价不必再回去直至秦币彻底遍布天下各处角落。寡人既然统一货币,今把关中粮价即升,关中先向昔日六国买粮,好把制造的秦币愈深推广。它日要不要或何时再把关中粮价回去,这段时日察可。”
如此,满朝倒觉得有道理。
淳于越、李斯以及冯去疾三人皱眉,一时难以理清这样做到底是否还有自己觉得能是不妥当之处可以说的。
嬴政再说:“寡人兰池逢遭,众爱卿切记不可向任何人说是寡人杀了两盗,此需守口如瓶。若论,必须说是寡人的武士做的。”
满朝点了点头,都清楚陛下这是为了自身安危的明智考量。
至此遭遇多少次行刺了!已经防范到什么程度了!还遇到兰池一遭!若这遭真是刺客预谋,那这场刺到身边的行动不压于以往遭的任何一件行刺。
嬴政镇定地视着满朝人员,眼底藏着怀疑。实际上,说兰池一遭倒底是不是预谋的行刺,他都不敢相信是。
此遭,嬴政称武士击杀盗,而不是自己击杀,也是为了让人们不以为皇都无能,以及不破坏心中的仙感。
兰池宫是对仙之寄托,此地手下就把盗者杀了,就会有一种有利自己的观光感和秩序感。
若说皇帝杀的,会让人觉得能近到他身,这是重点!
若让人知道他于此遭的表现,那么往后若再发生什么,就不能让人感到意料之外了,所以也是为自身安危考虑。
这场关中大索绝必要把逃走的盗者抓获,是以兰池宫重大盗案背后主谋之名来大索,且借了天子与仙威来执行。
如此,嬴政是安心了的,只盼等大索把人抓到。
可是,关中百姓却因此惶惶,尤其皇都咸阳。
要把盗抓住,得动员多少人力!多少审查!一天,两天,三天……日子持续下去,都没有抓获盗,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而且没有任何线索发现。
不但没有兰池要犯发现,反而嫌疑犯一大堆,层起不穷,咸阳百姓及关中从开始配合,直到有怨声,都没有发现盗之去向。
朝堂上屡有进谏,嬴政却不肯收回大索。
淳于越找到李斯,本想劝陛下不如放过那些盗以显宽厚,让老秦百姓恢复正常的生活,可李斯指出覆水难收,若是收回,非但不会显宽厚,而且显出无能。
就这样,这一年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