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晋亲王总觉得心内不安,胸口堵闷,临出门前唤来怀溪,道:“若我今夜未能回来,你不必来宫里寻我。若能离开,连夜赶往怀阳找到如晦,告诉他事情有变,与他一同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怀溪不解道:“义父这是为何?皇上只是召您去赴家宴,您怎么如此不安?”
晋亲王烦闷得很,严肃道:“你只需按我说的做,明白吗?”
怀溪极少被晋亲王训斥,见晋亲王如此认真立马住了声,点头道:“明白了义父。”
晋亲王有些后悔对怀溪动怒,却也顾不得解释这些,转身上轿入宫。
来到宫里,苏公公将晋亲王带到了皇上的寝殿外,道:“晋亲王,皇上已在此等候多时。您直接进去就是了,奴才先退下了。”
晋亲王推开门进入房间,皇上一人正在饮酒,见晋亲王进来,热情相迎道:“皇兄,弟弟等你好久了。”
晋亲王行礼后环顾四周,道:“只有皇上与臣二人?”
“既然说了是家宴,自然只有至亲,如今弟弟除了后宫那些未长大的儿女,在这世上只有皇兄一个亲人了。皇兄,快坐!来尝尝这葡萄酒,这可是外邦来的酒,鲜少能尝到。这酒不似我国的酒那般辛辣畅快,反而入口酸甜,偶尔尝尝也别有一番风味。”
晋亲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确实新鲜,谢皇上。”
皇上道:“皇兄何必跟弟弟如此见外。”
晋亲王拱手道:“虽是兄弟,也是君臣。君臣在先,臣不敢逾矩。”
皇上笑道:“好。皇兄既然执意如此,弟弟也不多劝。皇兄,你是明白人,你可知朕此番召你入宫,是为何意?”
“臣不敢私自揣度圣意。”
皇上微微一笑,给晋亲王夹了块菜,道:“皇兄,可曾听闻过及仙庄?”
晋亲王颌首,道:“略有耳闻。”
“只是耳闻吗?皇兄,秋如晦的名字你可听过?”
晋亲王抬眼一惊,未回答,见状皇上笑道:“秋如晦,及仙庄的秋庄主。为何是皇兄府里的贵客?皇兄,弟弟如何也不愿相信,皇兄会与及仙庄这种大逆不道的江湖组织有纠葛,弟弟猜,定是皇兄不知其中实情,被那狡猾的及仙庄欺瞒了。”
晋亲王立马起身下跪,却一言不发。皇上道:“皇兄,你都不愿为自己辩解一二吗?若是这勾结叛贼的罪行落实,你便是叛贼的同伙,可是要被凌迟处死的。”
晋亲王仍未抬头,道:“皇上,您召我来,必是心中已有了决断,又何须多此一问。要杀要剐,臣,任凭皇上处置。”
“如此,皇兄是承认了与及仙庄有勾结?”
“臣从未与及仙庄有勾结,但是秋如晦及仙庄的身份臣知晓未报,可他并非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他为何与朝廷对抗,一切皆有因果。皇上,或该自省。”
皇上已是有些恼火,道:“皇兄!朕仍唤你一声皇兄,朕没有直接封了亲王府,反而是召你入宫与你私谈。你应该知道,我顾念我们的兄弟情谊并不想治罪于你。若皇兄能与他划清界限及时悔过,朕还愿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