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做法令侍卫们微微动容,他在前面走着,侍卫们在他身后用眼神交流。
“才多久没见,你小子这么气派了?”
赵大夫一边帮侍卫们诊治,一边打量着宁元谆。
为了给母亲治病,两人没少打交道,曾经因为没钱苦苦求医问药的穷秀才,如今已经是官大人了。
“得了些机缘才走到今天,他们的伤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习武之人皮糙肉厚的,我开点药油回去擦就行,步掌柜一个女子都不会为了这点小伤来麻烦我,你也真够小心的,还怕这群大老爷们被打出什么问题。”
听到“步掌柜”三个字,侍卫们齐刷刷看向宁元谆。
他们都多少知道点什么,他们家侯爷跟步掌柜连夜不知道去哪儿了,让他们好好保护宁侍郎。
自己喜欢的女子跟别人跑了,这气谁吃得消。
如此想来,宁侍郎还愿意用他们保护,真是心胸宽广了。
赵大夫让他们互相擦了药油,侍卫们身上的充斥着浓烈的药油味,走在街上,路人纷纷避让。
宁元谆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自顾自的来到了大理寺。
他求见了杜元基,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杜元基发现他身上的气质有了些许变化。
有了传说中的“官味”,往那一站,不怒自威。
“听说……你也见过她对吗?她临走前跟你说过什么?”
这个“也”字就非常耐人寻味,杜元基隐隐嗅到了一丝危机感。
“她同我说起剥皮案的凶犯并非云曌国之人,但是他知道很多步掌柜的事,所以有可能与官员或者世家有勾结,让我查查最近此人出现在谁家,抓出内鬼。”
“还有吗?”
“还有……让我好好帮衬你,跟你做朋友。”
杜元基越说越觉得气氛压抑,他为官数载,官威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到底是年少有为,难怪步英楠会选择他。
“跟你做朋友?她真是敢想……”
宁元谆还没忘记杜元基曾经对她有想法,让他跟曾经的情敌做朋友,她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说是曾经的情敌?因为他知道了杜元基开始相看贵女了。
只要有了婚事,步英楠就不会再正眼看杜元基一眼,根本不是威胁。
“步掌柜是一番好心,京中势力盘根错节,户部的水很深,她怕你孤立无援。”
“你有怀疑的人家吗?”
他跳过了这个话题,说到了怀疑谁家和剥皮的凶犯有联系。
杜元基从书案上拿起一张纸,上面写了十六家的名字。
“四家确认没问题,七家疑似接触,五家确认有过接触。”
他查清了又能如何,此事牵扯甚广,绝非他能淌的浑水。
宁元谆接过纸张,走到书案前重新誊抄了一份,除了划掉的四家,剩余十二家统统在列。
“谢谢杜大人,在下告辞。”
“你不会是要对他们动手吧?宁侍郎,听我一言,他们不少人身居高位,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人。”
杜元基生怕他做傻事,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傻乎乎的得罪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惹不起呢?”
宁元谆嗤笑一声,如今国库空虚,他只是为陛下分忧而已。
“你疯了吧!就算有侯府护着你,你也不能为所欲为啊!”
杜元基怎么喊都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铁了心要搞事的背影悔恨不已,早知道就不把名单给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