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也就算这样过去了,胤禛事后知道,但皇后已经做出了决断,他便也没有再管。
又过了两日,胤禛确实让苏培盛传旨,晋安陵容为常在。
但安陵容却不知道,这并非皇后的功劳,而是胤禛本就打算给安陵容晋一晋位分,前两日也在皇后面前提起过,所以皇后便干脆顺水推舟,对安陵容说是自己像胤禛提议的,反正安陵容也不可能去问胤禛不是?
延禧宫
白毓端着一碗补药进来,看见富察贵人正在绣小孩子的衣裳,笑着道:“小主放着吧,仔细坏了眼睛,这些事奴婢们来做就好了。”
富察贵人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动了一下脖子:“今儿的补药熬好了?”
“是呢,太医知道小主您有着身孕,一刻也不敢懈怠呢。”白毓放下汤药,“小主趁热喝吧,太医说药凉了就起不到安胎的作用了。”
“这方子没旁的人知道吧?”富察贵人端起药碗,喝之前低声问道。
这是她花了大价钱找来的生儿子的方子,拿给太医看了,太医也说没问题,她才敢喝的。
自打桑儿出事之后,富察贵人生儿子的愿望就越发迫切了。
在她看来,只要她这一胎生下皇子,凭着她的家世,再加上这将会是皇上登基后第一个皇子,肯定会让她母凭子归,一举封嫔的,这样一来,她既是主位娘娘,又有子傍身,就立住脚跟了。
白毓摇摇头:“小主放心吧,奴婢知道这事要紧,还问了太医,太医连皇后娘娘都没告诉呢。”
听了这话,富察贵人才算是放心,仰头喝尽了药,白毓赶紧递上糖丸:“小主快沾沾嘴。”
富察贵人含住糖丸,又拿帕子擦了擦嘴,交代白毓:“将那药渣倒尽了,千万别叫人看见,尤其是安陵容和夏冬春。”
“是,奴婢知道。”白毓端起药碗,退了出去。
太医章弥等在外面,见白毓出来,四下瞧了瞧,问道:“小主没有怀疑什么吧?”
白毓摇摇头:“大人快回太医院去吧,有劳太医跑这一趟了。”
章弥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却闭上了嘴,收起眼里的不忍,转身走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眼瞧着天转凉了,这晚,刚哄着灵鸢睡下,将灵鸢交给乳母,夏冬春便听说咸福宫闹起来了。
“怎么回事?”夏冬春本来也准备睡下了,闻言又坐了起来,“怎么就闹起来了?”
银朱答道:“听说是华妃娘娘带着人跑去了咸福宫,非说有人私自探视沈答应,遭到了芳若姑姑的阻拦。”
“......”夏冬春没吭声,思索半天,才道,“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若是没得到消息,华妃怎么可能大半夜不睡觉,突然发疯一般跑去咸福宫?”
银朱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云苓无奈:“小主,您先睡吧,这件事和咱们也没关系不是?她们闹便任她们闹去,不管怎么闹,最后成没成,对咱们都没什么坏事不是?”
夏冬春摇头:“不对,你想,华妃说有人私自探视沈眉庄,那这个人会是谁?”
云苓很快反应过来:“莞贵人?”
“对,所以一旦华妃闹成了,那皇上必定会生甄嬛的气,不说如何冷待,起码这段时间会先不去看甄嬛,这样一来,没了甄嬛的枕边风,华妃恢复协理六宫之权的事情不就有望了吗?一旦她的协理六宫之权恢复了,指不定又要如何为难人呢。”夏冬春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
“可......”云苓想说什么,却瞥见了旁边的银朱,于是又闭上了嘴。
好在银朱自己也不知道是看出来了,还是自己真的是这样想的,主动开口道:“小主,若是没有旁的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正好也能再去打听打听咸福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