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若是因为平日奴家不知好歹,矫揉造作,让大人和郡主之间心生嫌隙,奴家这就去和大人解释清楚。往后绝不在郡主面前碍眼,还望郡主救救大人。”
说完汪思若就咚咚磕头,她心里清楚要是冯家倒了,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如今只能抓住郡主这救命稻草不放。
关如月站起身来,看着跪在下方的汪思若,眼神冷淡:
“一家子的蠢货,是陛下下旨要冯墨青项上人头,难道是你们在我这里跪上一跪,就能改变?汪姨娘你想磕头,就尽管磕,走的时候记得把地上的血迹搽干净,本郡主眼里见不得脏东西。”
又看向老太太:“老太太,你们再坐一会吧,我就不奉陪了。”
关如月说完就转身离去,没有理会跪在地上额头磕得通红的汪思若,没有再看一眼一脸愤恨的袁氏,以及面如死灰的老太太。
大殿上,皇帝龙颜大怒,将刚边境送来的奏折摔在地上,百官吓得面无血色。
“西夏竟敢集结五万大军逼近大梁边境,逼迫孤送公主前去和亲!”
虽然瞒了又瞒,朝廷上下不准一人提起御书房走水一事,西夏使臣还是隐约知道那天的事情与长宁公主有关。
西夏王必不会要一个,可能失了贞洁的公主,随即提出求娶高安,皇帝明确拒绝,于是就有了今天西夏在边境集结的势态。
尚书令葛正浩上前,拱手道:
“陛下,西夏紧临大辽,大辽本就对大梁虎视眈眈,现在西夏集结在边境,若两国联手,大梁危矣。”
葛正浩抬起头来,小心观察皇帝的神情,接着说道:
“不如依了西夏,将高安公主送去西夏和亲,平息西夏的怒火,以保大梁平安。”
葛正浩话未说完,皇帝就出声打断:
“混账!大梁的平安,要用孤的高安去换,区区五万西夏军,孤会怕他!?大梁的男儿都死了不成,大不了就与西夏开战!”
少师蔺询赶紧站了出来,出声阻止:
“陛下,不可,大梁初立,这几年好不容易国泰民安,百姓们休养生息,实在是经不住大战,若是能速战速决还好。”
“据说西夏人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若是摆上阵法,拖个一年半载。届时前线将士疲乏,后方国库空虚,若大辽再乘虚而入。大梁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皇帝听到蔺询如是说,更是怒发冲冠,吼声震耳欲聋:
“胡说!还未开战,你们几个老臣就危言耸听,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孤看你们怕不是西夏派来的细作!”
两位老臣齐齐跪下,齐声喊冤:“老臣一心为大梁社稷着想,绝无二心,还请陛下明查。”
蔺询抬起头来,神色肃穆:
“陛下,边境的安危与陛下的爱女,孰轻孰重,何其当取,何其当弃,还望陛下定夺!”
群臣见状,纷纷跪下,跟着附和:“还望陛下定夺。”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黑压压的一片头颅,怒火中烧,拂袖而去。
同样跪在地上的关长林心中暗叫不妙,关如月与高安情深义重,自己定要将今天朝堂上的情形赶快告知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