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声音转急，他激愤道：“徐定坤国之柱石，若有他在，我大越永无西境之忧，你们为什么要陷害他，让他声名狼藉不说还丢掉性命？”

“为什么？哈哈哈……”

皇后狂笑不止，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情：“为什么，您大可以去问先帝啊，哈哈哈……陛下，先帝他——可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哦，您去问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徐定坤！”

似乎是有些累了，皇后斜靠在软榻上，声音渐次低回：“我也想知道呢，那个像骄阳一样的白袍小将，先帝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他……他中了那么烈性的媚药，居然一直隐忍着，陛下知道吗，其实他并没有碰林美人，一切都是先帝布置的假象。”

乾泰帝英眉怒挑，处在爆发的边缘：“堂堂帝王，这样陷害一个为国浴血奋战的人，他是失心疯了吗？”

“哈哈哈……”皇后突然又很有谈兴：“我祖父说，你们姬家的男人都是疯子，明明喜欢蔷薇夫人喜欢得要死的永定帝，却将他喜欢的女人送给了楚烈王。先帝六宫无妃，独尊先太后，无数的皇子皇女却都不是嫡出，惟有个嫡公主，哈哈哈……想想都妙，我啊，当初就应该聪明些不蹚这浑水，可惜啊……”

皇后轻佻地捏着皇帝的脸左右观瞧：“可惜啊，我那时着了魔般迷恋您这张脸。”

皇帝并没有如皇后预料的生气，脸恢复了木然。

“这么说，你当时出现在那里，也不是偶然了？”

“当然不是，先帝说了，有个儿媳妇身份的我佐证，能更令天下人信服呢。陛下，您生气了吧。”

皇后专注地瞧皇帝的脸，可她还是失望了，皇帝依旧木然。

“也是，这些都不是你最最在乎的，您这人吧，江山是重要，但还是及不得蒹葭宫里的那位重要吧？”

终于，皇后满意地看到皇帝平静的面容完全撕裂，愤恨地瞪着她。

“那晚上的事儿果然和你有关，朕一直奇怪，那么猛烈的媚药，御医都解不了，是如何出现在皇宫的？”

皇后摊摊手，满意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觑着乾泰帝：“自然是有高人提供咯。本来我的安排吧，是让蒹葭宫那位和徐定坤成就好事，我和先帝都能达到目的，可不知道怎么就出了岔子，那位不见了。”

皇后紧紧看着皇帝：“果然是陛下将她带走了？我呀，这算什么，是不是正好成全了你们那不可告人的情事。”

“你住嘴，身为宫妃，如此阴毒，真是令人作呕。”

“呵呵呵，陛下，您生气了啊，那太好了。”

皇后起身，走两步，仍旧忍不住回头道：“这么说老四真的就是你们的孩子了。那您也令人作呕。那个孽种更令人作呕。”

“你，你……”

终于，皇帝无法保持淡定。

“您如此践踏我的痴心，心心念念的就是蒹葭宫里的那位，你们这样不伦畸恋，天——地——不——容！”

“你住嘴，她不是……不是 ……”

毕竟中了剧毒，皇帝激动之下，气息不稳，再也说不出话来。

皇后看着皇帝狼狈模样，尤嫌不够地说：“所以，那时候宫里一下子多了两位皇子，老四是她生的吧？你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吗，你以为瞒得住吗？”

皇后又回到龙床边，俯下身子，对皇帝耳语：“陛下，其实，老五他不是您的儿子哦，他啊，可是您的小弟弟，哈哈哈……”

“你，你，无耻……啊……”

皇帝气极，一口气喘不上来，厥了过去。

海公公大惊失色，扑上前疾呼：“陛下，陛下！”

“海公公，你就好好侍候陛下，放心，他且死不了，本宫还有用呢。”

海公公偷偷探皇帝脉搏的手才收回袖中，斜眼梭了眼皇后，即刻低头弯腰，恭敬道：“是。”

殿门前，皇后威严地对下面的侍卫首领吩咐：“陛下龙体欠安，需要静养，不见任何人，尔等小心护卫，如有一点闪失，本宫诛尔等三族！”

“是”

众侍卫轰然应是。